宫衍冷笑:“没忘记我对你说的话吧?我大晋的精锐,只区区四百人,就已踏平了你们整个草原,羯族、羌族等部族,皆被我们覆灭,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我们制定作战计划前,对突厥是采取两条路,心甘情愿归降,则充作我大晋的努力,若反抗,一条道走到黑,我们不介意让突厥同样灭族绝种。”
克尔的目光开始涣散,喃喃道:“我是将死之人,突厥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我不在意,也没法在意,我只是对自己做过的事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那我就再送你一程。”
宫衍嗤笑一声,挥剑斩下他的头颅。
“你们的王庭已沦陷,主帅也已阵亡,想活命,就不要再做蠢事。”鼓动内力,宫衍提着珂儿的头颅,端坐在战马上,一双锐利幽邃的冷眸扫过整个战场,沉声道:“放下兵器,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全部诛杀!”
清冽沉冷的嗓音在战场上空回荡,突厥人先是一怔,旋即挥舞弯刀,继续与大晋将士拼杀起来。他们不信自家王庭已被攻陷,主帅虽阵亡,可他们是突厥的勇士,绝不能因此乱了心神。
宫衍见状,好看的唇角微泛起抹冷笑:“还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材!”随手扔了克尔的头颅,他打马杀向两军厮杀中心,画戟在手,大杀特杀,眉眼间皆是冷意。
后半夜,七万突厥大军生下不到一万,发觉自家兵马损伤惨重,突厥人中的一名将领高喝撤退,登时,那余下不到一万的突厥人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冲杀。
“追!”
云汉卿一声令下,亲率两万兵马追击。
宫衍未加思量,亦朝逃跑的突厥残余疾奔而去。
想逃?
那也得他们有能耐逃脱!
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秦鸿身上的力气几乎用尽,可他仍然咬牙坚持着背伤兵离开战场,腿上血迹斑斑,那是重伤的突厥兵趁他不注意伤他的,一步,两步……他走得很慢,好似全凭意识在挪步,也是,这么来来回回穿梭在战场间三百多趟,就是铁打的身子都难以支撑住,更何况他心神高度紧张,随时给那些没死透的突厥人补一刀。
“你会没事的,只要你坚持住,一定会没事的!”
嘶哑的声音自他喉中漫出,他安慰着背上的伤兵。
“想想你的爹娘,想想你的妻儿,他们要是知道你再也回不去,得有多伤心啊!”
“我是第一次上战场,来之前想着纵马驰骋,杀死那些侵犯我大晋的野蛮人,可我到了这却做了懦夫,竟然害怕上阵杀敌,这样的我愧对父母、朋友们对我的期许,你比我厉害,我很羡慕你!”
“你……你也很厉害……”被他背着的伤兵语声虚弱,时断时续,道:“如果没有你,我……我怕是就留在这战场上了,还有……还有你可不止救下我一个……”听出他声音里的感激,秦鸿疲惫不堪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道:“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被医务兵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