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如实回答:“生意上的朋友,做的都是小生意,说了你也不会认识。”他抬头看了看表,说,“去F市的飞机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起飞,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秦先生说:“你倒是会卖乖。”他吻咬着顾平的唇,“知道我会让你没力气出门,所以才这么说吧?”
明明已经把人困在怀里,秦先生心底那种灼烧感依然没消失,正相反,它变得越来越强烈,逐渐演化为充斥心头的暴戾。
秦先生把顾平压在镜子上狠狠地索取。
顾平顺从地满足秦先生的一切需求。
即使正用身体吞吐着秦先生狰狞的欲-望,顾平脑海里依然一片清明。他发出低低的喘息声,死死压抑着因为秦先生过于粗暴而带来的痛楚。
秦先生却极其不满,他带着恼火的声音响在顾平耳边:“疼吗?”
顾平咬着唇。
秦先生下令:“叫出来。”
顾平闭上眼睛。
秦先生的语气仿佛带上了几分温柔:“疼就叫出来。”说话间他却在顾平身上重重一捏,冲撞的力道也随之加剧。
顾平很清楚秦先生这种语气是发火的前兆,所以他乖乖从喉间溢出一声痛呼:“疼……”
少有的示弱总算让秦先生的怒火平息了。
他甚至没法思考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一心想要在离开之前看到顾平顺服的一面。
秦先生抱起顾平进浴室帮顾平清理完身体,搂着顾平问:“还能出门吗?”
顾平一怔,老实回答:“您手下留情了。”
秦先生说:“换衣服送我去机场,已经约好的话等会儿你去见见朋友也没什么。”
秦先生奖赏般的语气让顾平觉得挺有趣的,不过他没敢在秦先生面前笑出来。他按照秦先生的意思换好衣服,下楼把车开出来。
抵达机场后顾平目送秦先生走进去,笑了笑,顺着沿路折返。
光是要去安慰安慰对方就露出了那种表情——那种焦灼、迷茫又彷徨的表情,可见爱情这种东西实在太折磨人了,连秦先生那种人都无法幸免于难。
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一个个都前仆后继,磕得头破血流还不愿回头?
顾平无法理解,但他觉得在这些痛苦背后一定有着同等的甘甜。
也许他们心里大多有着他不曾经历过的美好回忆。
也许他们曾经因为和对方相遇而在某一刻感到不再孤独。
所以执着,所以煎熬,所以无法释怀更无法放手。
相比之下他反倒是幸运的。
因为他从来不曾被给予,所以谈不上被剥夺。
因为他从来没有抵达过天堂,所以即使永远呆在地狱也不会感到痛苦。
顾平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希望秦先生这一次可以如愿以偿,幸福美满。
他也该有一个新开始了。
顾平和朋友聚餐完毕,开车回到自己买的公寓。楼下已经积着薄薄的雪,他每踩一步都留下一个脚印,顾平抬头看了看飘着雪的天空,打开大门上楼。
由于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屋里已经覆着一层灰。顾平拿起沙发上那明显不符合自己喜好的抱枕看了一会儿,不由想起了徐家小子曾经欢快无比的笑脸和上次见面时委屈的泪。
顾平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正午耀眼的冬阳照射进来,令整间屋子都变得明亮又舒适。
挑选房子、装修房子时的满腔热忱,仿佛又浮上心头。
堂弟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已经崭露头角,找几个人帮扶一下,顺利接手顾家的家业肯定不成问题。要是秦先生顺利地和“那个人”走到一起,他又离开了顾家,那就等于是感情和利益都没了牵扯。
他和秦先生之间的关系大概可以断得干干净净了。
顾平心情很愉快,他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食材,拿起钥匙准备出去买一点回来放着。
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徐大毛站在外面。
大冬天的,徐大毛居然晒黑了一点。
他说:“楼下的大叔打电话给我说你回来了——你很久没回这边,家里肯定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买了点吃的喝的过来。”
顾平静静地看着他。
徐大毛说:“做朋友,我们做朋友还不行吗?我保证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徐大毛本来也不想上来的,他接到电话后一刻不停地跑了过来,却不敢上楼。他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等呼吸平复下来才远远地站在对街盯着顾平家看。
发怔般看了好一会儿,顾平拉开了窗帘。隔得有点远,他看不清顾平的表情,但是那种疼得要命的感觉又钻进他心里。
今晚就是除夕,合家团圆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顾平一个人回到这里做什么?
这样的日子,顾平还是一个人吗?
顾平站在窗前想着什么?
顾平,顾平,顾平。
徐大毛边抹着泪边买齐了食材,跑上楼站在顾平门前想着该怎么敲门。
没想到门先开了。
徐大毛说:“下雪天打火锅正好,我买了你爱吃的贡丸和青菜,我去洗洗,你把锅拿出来等着吧。对了,你还要不要回去?不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喝一点儿!”
顾平想着秦先生去了F市,一时半会估计不会有机会想起他,静默片刻后笑着说:“好。”
徐大毛高高兴兴地去洗菜。
顾平看了眼窗外的雪,去拿出锅来准备和徐大毛一起吃火锅。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汝等暴民,打作者剪叽叽不解释( *?ω?)?╰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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