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钱犷忙完了公司事务从外面回来,刚把车开进停车场,就看见不远处有辆车也正在停车。
他不禁“咦”了一声,心想那不是裴哥的车吗?可是裴柘早上应该一直在公司里啊,什么时候出去了?
正在疑惑间,就看见一个清秀的身影从车里走下来,手里还吭哧吭哧提着一个大饭盒,是段蝶。
钱犷顿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手都把车门打开了,可犹豫了片刻后又收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给裴柘打电话:“裴哥,你家的那个女佣来找你了,正在停车场里。”
钱犷本来是想给裴柘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他看见段蝶又和她吵起来,毕竟昨天在保龄球场里,裴柘可是被段蝶气得够呛。钱犷不禁在想,莫非是这个小女佣受不了了,来辞职的?
果不其然,裴柘听到他这么说,很阴沉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钱犷从车里下来,远远看着段蝶提着那个大饭盒走得一摇一晃,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快步追了上去,“段蝶!”
段蝶很快回过头,看到他之后清丽地笑了笑,“你好呀钱先生。”
钱犷轻咳一声,低头去看她手里的饭盒,“你这是……”
段蝶解释道:“我来给少爷送午饭的。”
“哦,那我帮你拿上去吧,这个看着这么重。”钱犷说着就想把饭盒从她手里抢过来。
段蝶赶忙后退一步,“不用不用,我可以拿动的。坐电梯很快就上去了,没事的。”
“……好吧。”钱犷只得作罢,两个人一齐走进空荡荡的电梯,眼看着九层马上就要到了,钱犷扭头看了段蝶一眼,忍不住问,“那个,你……你是为什么想去裴哥家里做女佣呢?”
钱犷家境虽比不上裴柘,但也算不错了,因此这些年里拜金的女人也见了不少,所以他认为自己还是有些分辨能力的。而段蝶就是那种他看第一眼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冲着钱来的类型。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呢?钱犷不禁想探个究竟。
可是段蝶的回答却让他十分茫然不解,她低着头失落地说:“因为我以为他是个好人。”
“呃?”钱犷挠挠头,“我承认,裴哥有时候是有些偏激暴躁,但他应该还算得上是好人的。”
谁想段蝶却气呼呼地看向他,“他才不是好人!是好人就不会让那两个人给他磕头了!他就是个大坏蛋!”
话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
钱犷正要解释,段蝶忽然把手里的饭盒塞到了他手里,闷闷不乐地说:“对不起,我想了想,我现在还是不要去见少爷了,免得又和他吵起来。能麻烦你把午餐送给他吗?”
钱犷点点头:“没问题。”
他目送段蝶坐电梯离去后,提着那沉重的饭盒敲开了裴柘办公室的门。一进门他就愣住了,因为裴柘正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摆出一副双臂环胸的骚包姿势,冷冷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钱犷有点懵,心想你摆这么酷的姿势是要拍封面硬照吗?他把饭盒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发出了一点声响,裴柘听到后,冷冷说了一句:“东西放下你就赶紧走。”
钱犷愣了一下,但还是回应道:“哦,好啊。”
裴柘的脑袋“嗖”地一下就扭过来了,两只眼睛瞪得比驴还大,“钱犷?怎么是你?”
钱犷脸抽筋地看着裴柘前后反差巨大的表情和动作,心想莫非刚刚那冷酷表情是摆给段蝶看的?他解释道:“段蝶把午餐交给我就走了,她说她不想跟你吵架。”
“什么!”裴柘又惊又怒,“那个死女人……你去给我把她追回来!”
亏他刚刚在办公室酝酿了那么久的情绪,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谁想她直接溜了!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钱犷没办法,只得返身去追,可是停车场里哪还有那辆车的影子?只怕她早就在回裴家的路上了。而裴柘的追问电话也很快打过来:“怎么样,你找到她没有?”
“没有,她应该已经开车走了……”钱犷说道一半忽然顿住,“啊等等!我看到你的车了,她在对面公园里看人打陀螺呢!”
“……”裴柘说,“你别挂电话,过去把她拦住,我有事要问她!”
钱犷带着蓝牙耳机,如今正巧方便和裴柘不动声色地联系。他穿过马路,只见段蝶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津津有味地看人打陀螺,钱犷在裴柘的指挥下,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