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叹气:“除了玉儿与惠容做的吃食,你说,有几家让他觉得好?还有那衣,也独爱玉儿惠容做的,这不精细?”
十三阿哥笑道:“好在,便是衣裳穿旧了,他也不嫌不是。”
四阿哥哼道:“他长个子呢,一件衣裳能穿多久?倒是弘芝弘英长年穿他的旧衣,好在两个孩子养得粗,从无怨言。”
十三阿哥听他四哥说弘芝弘英养得粗,嗤一声,一口茶喷了出去。
“四哥,弘芝弘英养得粗?去年,对,就去年,下面儿送了几筐樱桃,我就着人给玉儿送去,当时,那俩小家伙只看一眼,就说那色不好,看着就不嫩,嘿,四哥,樱桃还不嫩?那什么嫩?还说闻着不香,四哥,这樱桃还怎么才算好?这是养得粗的人能说出的话?”
四阿哥翘起唇角:“有这事儿?”
十三阿哥狠劲儿点头:“玉儿在他们屁股上一人拍了一巴掌,俩小子才老实了。”
兄弟二人说一会闲话,又说一会儿朝政人事,如此,天色渐晚时,高无庸轻手轻脚进来。
“爷,十三爷,方才听到消息,八爷被皇上叫去骂了一顿,之后又领回去一个女子。”
十三瞪着眼:“啊?”挨了骂却又领赏?
四阿哥想了想,冷冷一笑:“十三弟,你跟着皇阿玛出了京,不知道,郭络罗氏为了巩固在老八府的地位,给老八的庶夫人呐喇氏下了药,之后,又给老八安排了两个使女,这不,正月得了弘旺,现在府里还有一个没生的。前些天,呐喇氏不知道打哪儿知道自己再不能生育的事儿,就找到惠母妃,事儿闹到太后跟前。太后叫了郭络罗氏问话,她却说自己不是妒忌心狠之人,只道呐喇氏被下药是进府前的事。”
十三皱了皱眉:“兴许真不是八嫂动的手脚呢?她是嫡室,犯不着不是?”
四阿哥看一眼十三阿哥,“呐喇氏若没抓住把柄,也不能告诉惠母妃。”
十三阿哥摇头:“如果真是八嫂做的,实在是让人弄不明白,便是呐喇氏生下孩子升了侧,那也是侧呀,于她……。”
十三阿哥不说话了,庶与侧,地位却是不一样的,那是能自己抚养孩子的。使女生了孩子,使女的位份不过升至侍妾罢了,再则,孩子抱走后,却与使女无关,很显然,八嫂这是要继续独霸八哥的后院。
四阿哥看一眼十三:“想明白了?这事儿,皇阿玛骂老八,肯定是骂他连个女人也镇不住的。赏一个女人,也算是对郭络罗氏的警告,不过,老八如今有了弘旺,皇阿玛也不会为了个庶夫人严责嫡室的,这事儿,也就这样了。”
四阿哥说完,又摇头:“内事不明,外事若何?家亦不能齐,何谈其它,可笑!”
十三哂笑:“八嫂命不如玉儿。”
四阿哥哼一声,想起当初玉儿那番言论,嫉妒,玉儿也有,不同于郭络罗氏者,是她由着男人自己选择,且又生育多子……又想起府里的李氏,那个女人,与郭络罗氏也接触过几次,是那几次变得狠心的,还是她本就是个贪婪的?就因自己宠她,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向着晖儿伸手……
十三端着茶盏:“四哥,八哥不会真的压不住八嫂吧?”
四阿哥瞟一眼十三阿哥:“那是别人的家事。”
十三阿哥嘿嘿笑:“我就是好奇,八嫂性子是强,可再强能强过八哥去?这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不是?”
四阿哥喝一口茶:“老八的性子,对着谁都不想得罪,便是他自己的嫡室,他也想着事事周全,再则,郭络罗氏的外家能帮他,他也就难免放任几分郭络罗氏。若是别的女人,老八这后宅也不至于这样,偏郭络罗氏是个性蛮的。所以,女人,还是柔顺些的好,娶了这般悍妇,着实不是男人之福。”
十三笑问:“四哥觉着八嫂这是天性?还是八哥惯的?”
四阿哥翘起唇角:“是天性,也是老八自己造成的。若是爷遇着这般女人,总有法子磨平她的性子的,便是你,你会由着一个女人控制你的后嗣?老八这是自食其果。”
十三阿哥想了想:“嗯,没错,爷要让哪个女人生孩子,自是由着爷的心意的,便是兆佳氏,也不能过问。不过,我媳妇儿性子比八嫂好了不知道多少,对爷也体贴,嘿嘿。爷乐意宠着她。”
四阿哥点头:“弟妹品性是个好的,你多宠也是该的,这嫡妻不是不能宠,是不能像老八这样放任,那是爱吗?那分明是害。便是老八为着前朝,也不该这般没点子皇子气度。”
十三嘿嘿笑:“其实,八嫂这手段还是不行,若不然,也不至于弄成这样,你看,玉儿和雅堂兄不是没人说他们什么。”
四阿哥瞪一眼十三:“玉儿是个什么性子?郭络罗氏有她纯善温驯,有她孝顺体贴?再则,雅尔哈齐那性子有多暴烈这宗室谁不知道?哪个女人能压住他?能和老八一样?”
十三笑着接口道:“再则,玉儿连诞三子一女,这不久又是两个,这不是八嫂一个无子的能比的,这嫡室无子倒也不算过,却不能让丈夫绝后,八哥成婚十年,八嫂居然一直控制着八哥的后院,愣是让八哥一子一女皆无,这便是不贤,是吧,四哥!”
四阿哥点头。
因为皇帝刚回畅春园就把八阿哥找去骂了一顿,于是同样的话题,在畅春园各处提起,当然,自是各样说法皆有的。
八阿哥因内事不靖被皇帝找去狠狠骂了一顿,情绪不免有些低落,回到自己的住所,打起精神与几个等在这儿的弟弟扯了一会儿闲篇,心情方才好了些,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安然之态,又留几个弟弟一起吃罢饭,天色已黑,方才把他们送走。
天黑掌灯,八阿哥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着垂首站在一边那个皇阿玛让他领回的美丽女子,不用想都知道,这必是皇太后给他备下的,毕竟,皇阿玛今儿才刚到呢,哪儿那么快找出这样一个娇艳得如一朵花苞儿的女子,八阿哥站起身:“王氏,过来服侍爷就寝。”
十几岁的王氏羞红着脸走过去,颤着手给八阿哥解衣扣,好半晌,才解了几粒,王氏已是气喘微微,八阿哥看得有趣,轻笑出声:“别慌,夜还很长!”
本已脸带红晕的王氏听了这话,羞得再抬不起头来,低头垂手站着,半天没动弹,八阿哥看着王氏衣领外修长白暂的颈子,笑道:“怎么,不乐意?”
王氏大着胆子抬头瞟了八阿哥一眼,娇嗔道:“爷——”
八阿哥挑起王氏的下巴,看着王氏明亮的眼睛,笑道:“不错,这性子爷喜欢,不是个木头做的。来,爷累了,手别停。”
王氏又瞟一眼八阿哥,壮着胆子继续替八阿哥解衣扣,此次,手却颤得没先前那般厉害了,不久,八阿哥便只剩了中衣,王氏被八阿哥拉到床边扯了上去,帐幔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