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在手,天下我有!
张灏一副不怕死的造型一摆,还真是吓得一群贵族子弟急忙放缓脚步。
那寒光闪闪的宝剑委实有些吓人,今日来此,谁也没有准备兵刃,再说了?谁他**的知道参加个诗会还得动刀动枪的,还得上演全武行?多位青年心中暗骂,又有些心虚,想那刀剑无眼,真个被划伤了,那可不是说笑的。
大明朝,天下承平已是数十年了,即使边境时常有异族劫掠,但都是小打小闹,反而永乐皇帝在位十几年,五次主动北伐,其中四次更是亲自率领大军,整个北方又修筑长城,建立各式要塞,屯兵屯粮,可谓是全民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各地也有过多次农民起义,不过规模不大,往往很快就被官兵镇压,几乎此时已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这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京城各家勋贵子弟,不可避免的,人人早已懈怠练武,尤其是皇亲国戚,为了防止皇族子弟拥兵自重,皇帝硬是强行下旨,闹得几乎人人不学无术,顶多念上几个字而已,却都是不在习武。
人人心知肚明,自己这一伙人的实力并不怎么高明,好在人多势众,加上年纪比对方大些,身边又有身手高明的侍卫,还算是心有底气,就指望着一拥而上,把个对方打得跪地求饶。
张灏举起软剑,遥指对面一群人,一派高手风范,脸上毫无惧色,瞧得身后无数少女心中敬佩,暗赞一声真乃真正的好男儿。
模样虽然大义凛然,好似要拼死血战似地,只是灏二爷目光怎么有些鬼鬼祟祟,眼珠更是滴流乱转,他一眼瞧见混迹在人群中,叫的最欢的几个少年,都是平日称兄道弟的家伙,又见一群人来势汹汹,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挥手拽下头上小帽。
“滚,灏二爷在此,认识的闪开。”
这一声吆喝,立时使得两位皇孙连同一多半青年收住脚步,他们自小在京城长大,即使没见过安东侯张灏,这名字谁人不知?
张灏严阵以待,剩下的贵族青年即使人数多达二十多位,连同下人一股脑的算上,也不过一百多人,任你千军万马,也不过一群土鸡瓦狗而已?真是何足道哉!哼哼!就算是明知打不过?
眼角偷偷往四下巡视,张灏不傻,也知道得预留后路,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还好他早已料到,随着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早有好事的大声喊道:“哎呀,那是安东侯张侯爷,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两位娘娘千岁的干儿子啊。”
两位郡王大吃一惊,急忙停下脚步,要说这些目空一切的天潢贵胄最忌讳的,恐怕就属锦衣卫了,而锦衣卫指挥使,更是所有皇族子弟做梦都会吓醒的凶人。
这些年,凡是皇族被问罪的,几乎都是由锦衣卫动的手,要说平民百姓只是心里惧怕,豪门世家只是心里恐惧的话,那各地藩王就是赤lu裸的梦魇,犹如附骨之疽般的彻骨之痛。
恶狠狠的盯着张海,又抬头看了眼已经搀扶远去的宜安郡主,两位郡王一言不发,甚至连姓名都不敢留下,板着脸扭头就走。
其他贵族青年目瞪口呆,急忙伸手朝张灏略微一拱手,一个个马上转过头去,生怕被这位煞星记恨,那众仙坊血案才过去多久?
心中松了口气,即使三头六臂,又岂能抵挡住这么多人?张灏悄悄收剑,含笑而立,并未趁机出言辱骂或是言语挑衅,做人当懂得见好就收,再不给对方台阶下的话,多半就是自取其辱了。
两位皇孙一见张灏就嬉皮笑脸的,在宫里他们就是灏二爷的跟班小弟,在说如今年纪尚小,也不懂得自重身份。
“嘿嘿,灏哥哥,兄弟不知是你,刚才忍不住就跟着大伙跑过来,莫怪,莫怪。”
“灏哥儿,你怎么来了?还穿的一身下人衣服,哈哈,险些伤到自家兄弟。”
“爱去哪去哪,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的心烦。”
随意挥了挥手,张灏不愿意任何男人亲近沐家姐妹,在这方面他到和世间爷们一模一样,对待真正喜欢的女人,心眼恐怕比针鼻都小。
神色臭臭的摸了下鼻子,两位皇孙老大不乐意的嘟嘟囔囔,在瞧了眼远处的各家姑娘,眼睛一亮,心照不宣的贼笑,转身领着一大帮子贵族青年,到别处花园玩去了。
倒是有数位勋贵子弟后背双手,一直站在岸边边上冷眼旁观,眼见安东侯现身,已然清楚今日诗会的真正用意,他们都是各位姑娘的兄弟,自是不肯跟着离去,依然重新坐下闲话。
张林眼见事端平息,原本打算上前邀功请赏,只不过又没打起来,此时上前不免没趣,又瞧见灏二爷像赶苍蝇似地把皇孙赶走,心中一琢磨,立时知晓二爷用意,暗道该是二爷想着和众家姑娘亲近亲近吧?嘿嘿嬉笑,急忙拔腿就走,去堵截带人过来的李安了。
春风依旧,香闱仍在,青青绿草,百花盛开。
只是人事已非,亲眼目睹这一番变故,尤其是众位皇族子弟全都离去,几十位失了兴趣的大家闺秀,立时告辞离去。
芳宁公主并未在意,笑吟吟的和沐怜雪低声交谈,而小丫头怜霜却大觉扫兴,嘟哝道:“不就是男人走了吗?真没意思,哼,嫁给皇族有什么好的,真是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