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华欣,挽着她大伯的手臂:“总裁,小幸姐姐!”
小幸不由的微笑一下,傅执搂着她的肩膀站在那里:“华伯伯进来可好?”
华欣大伯点点头:“好着呢,就是我这丫头恐怕给你们小两口添了不少麻烦,老朽在这里带她给你们俩赔罪。”
傅执笑了一声:“华伯伯快别这么说,这要是让我爸妈看到了,肯定要埋怨我不尊重长辈了。”
华欣站在大伯身边自然是骄傲的公主,虽然不是父亲,却比亲父亲还要亲。
曾经小幸跟周园园一度怀疑华欣是华恩的亲妹妹,俩人无论长相还是眼神都很相似。
但是如果是叔伯,堂姐妹家,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是一家人嘛。
而华恩向来不喜欢这些场合,倒是便宜了华欣。
最近华欣爸爸身体不舒服,她便粘着华恩父亲来了。
“小幸,你可有不高兴的地方,华伯伯跟你说声抱歉。”老年人跟小幸说话的时候格外的慈祥。
小幸便笑了一声:“我跟华恩是姐妹,也曾去伯伯家蹭饭,伯伯就别跟我见外了。”
卓亮突然走上前:“华小姐已经成年,我想她就算是做错事也不会再找长辈来替她承担责任吧,否则华家岂不是会被人笑话说长辈倚老卖老替小辈打掩护?”
小幸没料到哥哥突然出来说这么一句,不过想要阻止却又突然想到这话也不无道理,就没吭声。
而这位华伯伯知道卓亮的行事风格,自然也不会撕破脸:“小亮说的对,小亮这些年还是这么雷厉风行,一点也没变啊。”
小幸看了卓亮一眼,却只是笑笑。
华欣却是不高兴看到卓亮的,不过卓亮脸上有种强大的气场总是让她不敢轻易招惹。
小幸跟傅执走到一个好不容易距离人群远一点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我——”
“你们刚到门口秘书就上去告诉我你今天穿的是银色,刚好那天我们订颜色的时候我已经准备了银色,而且全都在楼上。”
他的礼服就在休息室放着,黑色跟银色都在。
原本订了银色结果老婆不喜欢,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穿着银色来?
“我今天本来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后来一忙忘记了!”小幸有些抱歉。
“忙什么?忙着应付皇太后?”他低低的一声,却是惹她笑出来。
皇太后——
“傅执,卓幸!”
凌越果然是没能免掉来打招呼。
两个人正说着,听到有人打招呼一起回头,就看到凌越脸上堆着诚恳的笑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打个招呼。”
小幸的眼虽然看着凌越,却能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都在看这边,微微笑着:“凌小姐今天这套礼服很漂亮!”
凌越受宠若惊的表情:“是吗?”说着还伸了伸手臂。
傅执只淡淡看一眼然后在小幸耳边淡淡的说了句什么,小幸对凌越点点头:“那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然后被傅执带着去跟父辈们打招呼,因为小幸这两年采访过很多人,这里面就不乏那些人,于是打起招呼来也是很熟络。
倒是有人调侃:“这卓记一离开那家报社,这不是那家报社的天都要塌了么,以后谁还愿意接受那家报社的采访,最近他们这个头啊,也是很俗的女人。”
小幸知道他们说的头是苏秦:“其实不然,苏秦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凡人哪能不犯错呢?”
虽然众人不解她为什么为别的女人说好话,懂的说她好,不懂的也会说她虚伪,也有的只是随便说一说,随便听一听。
贵妇们在一起看何悦的儿媳妇对待一些商界巨子应付自如都忍不住称赞:“我们家那个儿媳妇啊,只知道逛街购物,要不然就是打牌旅行,要是有你儿媳妇一半的智慧就好了。”
“是啊,你看你儿媳妇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我那儿媳妇白天就打牌,晚上就上一些夜场所去混。”
“她以前是做记者的,认识一些名人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何悦说了句。
“不过你这儿媳妇交际能力这么强,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总有人看不惯别人的儿媳妇比自己家的强。
何悦微微皱眉,心情本来就不好:“什么闲话?”
“这从青年到花甲之年的男人,凡是市里面有些名气的你儿媳妇都能说的上话,这样的女人,以前可就是被称作花月场所的交际花啊,现在咱们是开明社会了,但是总是有些人会乱说什么的。”
“是啊,前阵子我就听人家说你儿媳妇跟一个男明星走的很近。”
“前阵子她跟一个老板在酒店的角落里还聊了好久呢,两人的表情都很暧昧。”
“她还跟电视台的主持人关系也匪浅呢。”
……
这就是个舆论满天飞的地方。
何悦紧皱着眉头:“你们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我可告诉你们,这些话要是我再从你们之间听到,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何悦说着就大步离去。
傅柔从角落里跑出来,看到卓亮在跟几个朋友聊天,便悄悄地跑过去:“嗨!”
“呀,咱们的小柔美女怎么现在才出来呢?”
韩伟这话一出,她笑了一声:“我早就来了,是你们忙着聊男人们的事情没把我当回事而已。”
然后眼神忍不住飘向一步之遥的卓亮。
“卓亮,你怕我啊?”
她便撞着胆子问了句。
卓亮这才转头看她一眼,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我怕你什么?”
“那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几个男人互相揣测,却未有卓亮,冷冷的一眼,众人不敢再乱猜,他的明眸望向别处,却是再次看到那个女人。
她竟然来了这个城市?
但是那女孩匆匆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漆黑的眸子立即眯起,然后迈开步子就大步追去。
而傅柔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卓亮匆忙离去的背影:“他这是怎么了?”
“看见什么人?”
“旧情人?”
傅柔的脸色一下子紧绷起来,严连低头看了傅柔一眼:“还没死心呢?”
傅柔瞪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而他追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那里已经关上,立即就走楼梯口。
当他大步往楼下走去,却在转角处突然停下。
楼道里冷清的很,并且很暗。
而那个已经三十多岁却还是一张娃娃脸的女子就站在楼梯门口旁躲着。
他的步子微微后退,一抬眸,便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他的眼里却满是晶莹。
他原本气喘吁吁,却是片刻安静下来,眼里的焦急也成了冷漠,一步步的走回去。
她从门口走出来:“对不起!”
他笑一声,高大的身材站在她娇小的身材面前,遮住她的所有光线,唇角冷冷的扯出一个弧度:“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很多事情记不清了,那一天我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被车撞了,然后脑部动了手术,大夫说很多东西被切除了,我也好几次都要死掉。这些我也是听说,我记得你,记得车祸,但是别的,我都不记得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眼睛垂下望着别处。
他似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事实。
“他们说我怀过一个孩子,但是那次车祸,孩子没有了。”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楼梯口安静的仿佛太平间。
她突然没力气的蹲在保护栏那里,她想,那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她记不清,但是她猜想,是他不要那个孩子她才会从医院逃跑出来。
“撞我的是一对老夫妇,是他们一直在照顾我,我也是刚刚行动自如不到两年,正在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你。”
原来她去酒店是找工作。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两声。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故事。
而他跟她的故事,结束的竟然那么无知。
“既然那天会跑,今天为什么又要来?”他低低的问了句。
“我害怕!”她只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就泣不成声了。
他看着她蹲在地上那瘦小的身板,不由的心痛,眉心紧紧地皱着,然后弯身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她还是害怕,却是搂着他的脖子,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城市?”
他们从楼梯上一节一节的下去,他低低的问。
“我看了杂志,我看到上面写着一个梦,我怕——”
他总算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泪,却是无尽的暖意:“笨蛋,那是妹妹为了骗你出来使得手段。”
她有些不明白。然而他抱着她的这一刻却充满了力气,当他们俩乘着电梯到了一楼,刚出电梯,外面的镜头便是全都响个不停,女孩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他却是冷眼扫射了一圈,直到所有人都放下相机或者摄像机,他才抱着她大步离去。
然而当媒体在猜测着卓家大少怀里的女人是什么人的时候,楼上却是也不太平。
小幸被婆婆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这好似已经不是第一次。
小幸这次也是很生气,因为她一直在迁就:“为什么打我?”
于是她捂着脸问自己亲爱的婆婆,也曾待自己像个母亲般的女人。
她的声音不重,但是却足以表明自己的不高兴。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你知道刚刚那些女人跟我说你什么吗?风月场所的交际花,跟男人在酒店里互相传情,从影视明星到电视主持,再到商界巨子,到名将老者,从青年到花甲之年的男人,你可是游刃有余的行走着?”
卓幸吃惊,突然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疼,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作响。
她在说什么?
那冷漠如刀的眼神仿佛一把把的,何悦在用力的插穿她的心脏。
“你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你凭什么本事在那些男人身上游刃有余!”
“妈!”
小幸突然大叫了一声。
走廊里小幸终于不愿意被侮辱,什么样的训斥她都能听,唯独对这样荒谬的言论,她是绝不容许。
别人可以说她性子坏,不好相处,但是若是说她跟男人勾三搭四,她听不到最好,听到了就绝不会忍辱负重。
何悦也被她这一声吓一跳,小幸却是含着泪没落下:“我敬重您是长辈,我记得您也曾把我当女儿一样的宠爱,甚至为了让我跟傅执在一起不惜带着全家人去旅行只留他跟我在家,可是——您怎么不喜欢我都没关系,但是您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卓幸自问这一生见过无数男子,却从小到大就傅执这么一个男人,她们要说什么我听不到便是管不住,但是您,我的亲婆婆——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多难听的话才能让婆婆知道她是清白,她也不想说了。
“你发誓,你没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过!”
何悦咄咄逼人。
小幸却是不怕的:“我发誓,我卓幸要是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就不得好死。”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但是卓幸,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流言,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我儿子还需要你这个媳妇。”
小幸挺直的背站在那里,完美的礼服衬托着她美好的身材,然而何悦的话,她笑一声:“妈,下次找我说这些话之前,带着证据!”
只要有证据,才有资格在这里打她,侮辱她。
她先转了身,却是走到聚会场所又突然转了身,觉得自己的侧脸火辣辣的,应该肿了。
还是不要进去。
于是她把一头黑发散了开来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然后招来了侍应生:“告诉傅总朋友找我,我先离开。”
侍应生看她一眼,见她从容低调便点点头。
小幸下了楼,因为知道正门有记者,便是从后门出去了。
一出去外面的风凉的刺骨,她又没带着外套。
冬天的风,像是要把她的肌肤都刮碎了。
萧游的车停在那里:“上不上?”
她撇了一眼,却是没上,只是一个人拿着包往前走。
萧游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跟着她,看她走的很坚定,不由的笑了一声:性子还挺烈。
“美女,大半夜的自己走这种路,很容易遇到坏人的。”他在车里吆喝了一声。
小幸却是半刻也不敢停下来。
她真是怕了,怕真的有那一天,她婆婆跟她撕破脸,然后让傅执跟她离婚。
但是怎么会这样?
何悦明明是个很懂礼数,很开明的女人,怎么会一下子就变的这样,像个爱欺负新媳妇的恶婆婆。
她还真怕刚对婆婆说了那样的话,然后证据就立即出来了,那她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现在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距离她八丈以外。
“卓幸你怎么回事?你以为自己穿着隐身衣呢?”萧游终于失去了耐性,对着窗户喊了句。
然后看她像是耳朵聋了一样往前走,不由的就把车子停下,然后从副驾驶把外套拿着便下了车。
小幸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声音,虽然步子很大却不及男人平稳的皮鞋来的踏实,他几步便追上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小幸的肩膀被他抱住:“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再那么大,轻了一些却是质问。
她不该是那种见了面装作不认识就假装走过的人。
至少她也会礼貌的点点头。
但是这次,她却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外面的风继续那么用力的刮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就要取人性命。
他硬是要抱她上车,她却把他狠狠地推开:“不要理我!”
她知道,谁都没有错。
但是她却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好的传言。
她的家人对她说那种话,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你的脸怎么了?”
却是她的头发被风刮起,然后她那肿的很高的半边脸立即显示出来,就算是昏暗的灯光下,他却看得很清楚那上面有几道红色的痕迹。
他吃惊的问她,走过去一把将她抓住,她要躲,他却是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动!”
她用力的闭着眼,眼泪不争气的从长睫下跑出来。
他却是一下子火冒三丈:“这是谁干的?是傅执那个混蛋?走,我跟你去找他理论!”
“不是,不是他,不要去!”
她却是立即抓住他:“不是他,我上车,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真怕是附近有记者,然后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车子在江边停下,车里开着空调,她终于抽泣完了,他坐在驾驶座里,一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怒意:“你知道吗?你若是跟的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小幸又何尝不知道,换做别人的妻子,或许她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但是她爱的却是傅执。
从前是为了卓家,现在,她却是为了自己。
“萧游,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她已经筋疲力尽。
她并没有心要跟什么样的男人纠缠不清,若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从电视台辞职。
江面已经被冻住,他坐在她旁边,听到她那话不由的嘲笑一声,然后望着她笑着问:“是不是以后你出门都要蒙住眼睛?还是你干脆不要出门了,万一让别的男人看见你再让你的婆婆说你不是,你这辈子干脆就呆在你们那豪宅里不要再出门,我这提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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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逛街,小家伙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前面喊:“妈咪,是爸比,爸比啊……”
她以为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有问题,她一向从容淡定的却也终于像只被激怒的母豹子。
命运,那么的捉弄人,总是开着玩笑……
精彩片段(一)
重逢:
电梯打开的刹那她抬头撞进那双敏捷漆黑的眼,只听到等的不耐烦的声音:要上?
他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她尴尬的像个小丑,跟他挨着的肩膀更像是受了风一阵阵的疼。
五年分离,一场纠缠后他竟然像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