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一滞,随后问:“为什么?”
傅柔看她一眼:“哥哥没跟你说是凌越送的吗?要是戴着这个出去凌越看了还不得得意死?”
小幸听不真切后面的话,只是这对长命锁,竟然是凌越送的。
他一个字都没跟她提。
卓幸的心里思量着什么,面上却只是微笑着,轻声说:“这是下人拿过来的,我再重新选一对。”
“对了,你刚刚说凌越看了会得意,明天她也要来?”
“是啊,听说她是代表他们老板来的,好像他们老板有什么事临时抽不开身,就派她过来。”
卓幸的心里没由来的一紧,有点不喜欢明天那场百日宴了。
原本就是简单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谁知道还是有几位地位厚重的老板一定要过来,现在还加上凌越。
傅柔自己下去看喜欢的韩剧,她收拾好东西后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报社发过来的文件,却总是不经意的走神。
他们之间,终归是隔着心的。
原本就算凌越送了孩子礼物,他告诉她她又会怎样?
不过是一份礼物,放在那里就是了。
但是他却一声都没说,好似那与她是完全无关的。
不自禁的叹息,自己还是太容易感情用事。
睡觉的时候把儿子女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去,当傅执跟长辈应酬回来,一进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不是一个人。
不自禁的有点失落,大床上满满的三个人。
坐在她身边看她怀里搂着一个,又无奈叹息,想来大概是因为在抱着孩子等自己等的睡着。
他不知道他想的太美,是她心情不好故意让孩子占据了他的位置。
当他从主卧出来,正好碰到傅柔从楼下上来:“嘿嘿,今晚没地方睡觉了吧?”
看自己妹妹坏笑的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没地方睡觉:“你又知道什么?”
傅柔挑挑眉:“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不止我一个人。”得意的笑着就回楼上去了。
他站在门口不自禁的又往里看了一眼,她还是侧躺在床上搂着孩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情。
关好门去客房,女人的心思真让人头疼。
原本以为她不一样,但是好似女人都挺麻烦的。
如果她是在跟他生气,他连她生什么气都不知道,客房里一个人难道一张床,突然觉得一个人在床上还挺舒服。
只是半夜里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终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傅柔的话,他微微的皱着眉,心里琢磨着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柔睡不着的在三楼跟二楼之间逛荡,她其实是想出门,但是这个时间出门又要被老妈唠叨了。
但是看到二楼客房里开着灯,她就敲门进去,傅执在抽烟,她就从旁边烟盒里也拿了根点燃。
傅执不高兴的皱着眉:“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个?”
傅柔笑笑,纤细的指间夹着昂贵的烟卷,用力的吸了一口:“你说我把卓亮政法了怎么样?”
傅执更是紧紧皱眉:“你不是看不上他?”声音冷漠出奇。
“我现在又看上了!”一个人看上一个人,真的是很快的事情。
“你就算把他睡了,他也不一定会娶你。”他淡淡的说,自以为自己对卓亮还是有些了解。
“呵,到时候我就要他跟我奉子成婚,我看他到底是不是比你还无耻?”
“谁无耻?”
“你敢说如果不是小幸怀孕后去找你,你会主动跟她见面?”
……
傅执不说话,只是抽了口烟,他敢保证,那时候如果卓幸不来找他,就算她把孩子打掉他都不会过问。
是有点无耻,把人家睡了还不想负责。
但是拿他跟卓亮比,他就不高兴:“你哥哥是别的男人能比的吗?”
“切!”傅柔不屑的一声。
他又开始抽烟,不自禁的就沉吟。
傅柔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傅执,今晚这房间就咱们兄妹俩,你跟妹妹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爱上小幸了?”
他垂着眸,冷冽的眸子里看不清楚内容,低声道:“什么是爱?”
傅柔吃惊的看着他:“你不懂?”
他低头冷笑一声:“我不懂!”
很久以前就不懂了。
爱情这东西,绕来绕去说不定还会绕出麻烦。
想来最后不过成了过眼云烟。
不是恨也是漠然。
“爱就是——你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会不高兴!”
他不说话,只是抽了口烟。
有时候看着另一半跟别的人在一起不高兴也不是因为爱,有时候只是因为妒忌。
“爱就是她生病的时候你会很担心,想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我想跟她做算不算?”他冷声质疑。
傅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下一瞬间从床上爬起来,推了他的脑袋一下:“下流!”
转身就走了。
傅执靠在床头继续抽烟,忍不住笑的肚子要抽筋。
清晨,孩子被抱出去,她也起床去洗漱,他才回到卧房,看到床上整整齐齐的他却不管,只是把自己整个的丢上去。
似乎是认床。
当她出来看到他躺在床上睡着,不自禁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中午海悦的酒席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他转了个身,趴在那里看着她一身整齐地衣服在门口:“你过来!”
淡淡的一声,凌厉的眸子似是无数的利刃朝着她的眼底射去。
卓幸一滞,随后只说:“待会儿要吃早饭了,快点起床吧!”
他不说话,转个头继续合着眸睡。
早饭的时候可想而知的大少爷有起床气不高兴的吃了三两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起身就离去。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还没等开始吃。
何悦看着他的脸上尽显疲倦:“这小子昨晚没睡好?”
傅柔喝着粥没心没肺的说道:“他是根本就没睡。”
卓幸吃惊的看傅柔,傅柔全当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喝着自己的粥。
卓幸上了楼,打开门看到他果然趴在床上不自禁的心里一紧。
想到昨晚不让他睡床上的原因,原本想去哄他又转了身。
“我头疼的厉害,你过来帮我揉揉!”
低沉的嗓音充斥着耳膜,她转头望着那死气沉沉的背影。
宁静的房间里充斥着寂寞的小鬼,她的心有些紧,却还是走了过去,难道昨夜没睡好着凉了?
她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地在他额头:“是不是发烧?”
手却被滚烫的掌心握住,下一刻整个人躺在他身边,被他紧紧地抱住:“陪我睡觉。”
……
“你不是头疼?”
“睡一觉就好了!”
……
闷闷地声音却锁住她的喉咙。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是他的胸口有些闷,她的也是。
几次哽噎,最后却只是任由他拥着,直到他睡着,她都未能从他怀里逃出去。
有时候,她也恍惚的觉得,他好像很在意她。
否则干嘛在睡着的时候还拥着她?
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很不真诚,很多事情都不让她知道,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后来终于逃脱。
中午他们在海悦请客,虽说过几天就要婚礼,但是孩子百日根本无法免去。
都是合作客户,他的手很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拥着她对众人说:“你们大概都听说我老婆不能喝酒,今天所有她的酒,都归我。”
她不自禁的看着他那一副君子大度的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却只是回头冲着众人笑着:“我不要他替我挡酒,如果各位不介意,我就以茶代酒吧。”
她既然开了口,自然没人为难她,当他漆黑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她的侧脸,众人却附和着说:“你们夫妻倒是很恩爱,对彼此都这么护着,今天不为难你们就是。”
卓幸还是微笑着,自始至终都很坦然的样子。
傅执望着她的眼里却有些冷漠,她似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不过你们俩先上车后补票这么大的惊喜给我们,你们俩是不是要先给我们喝个交杯酒让我们开开眼?”
卓幸听到要喝交杯酒,只觉得是要完成一件任务,再无其他。
他看了她一眼,服务生很快上前把他刚空了的酒杯倒上酒,她的里面是葡萄汁。
“来吧!”他拿着酒杯朝着她的方向。
卓幸矜持的笑了一声:“你倒是推辞一下也好啊!”
却是潇洒的拿过高脚杯,细腕与他的相互挽着。
那一刻,漆黑的鹰眸闯进她毫无防备却垂着的视线。
她的心不是没颤动,只是却依然佯装没看到,大方地跟她喝了交杯酒。
当众人鼓掌欢呼要再来一个,他的鹰眸猎住她的眼底紧紧地扑住,让她连挣扎一下都无能。
她放下酒杯,笑着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继续跟客人周旋,她就绕到了洗手间。
洗手台前镜子里看着自己粉红的脸蛋,不自禁的抬起双手,两只手背轻轻地敲打了下腮上红彤彤的位置。
想着他刚刚那漆黑的眼神,仿佛是把她当个猎物那般的,她的心就砰砰砰的要跳出来一样。
看着自己眼里的气愤,眼神转到镜子里那双白皙的手臂,除了手指上的婚戒,她的手腕上那条他送的生日礼物的手表。
不知道为什么出门的时候突然要戴着这条手表,柔软的指尖轻轻地触碰那条表链,安慰自己微笑着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无论发生什么,不能自暴自弃。
无论何时,面带微笑!
积极地面对人生。
因为人生有很多个部分。
这个部分不满意,就在另一个部分找到满足吧。
想到他们的婚期正好是他的生日,他送过她礼物,那么今年她要送他的又是什么呢?
突然开始纠结要送他什么礼物,完全没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
萧游站在她身后很久,也不从镜子里看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手腕,他看着那只表,哼了一声。
卓幸这才回过神,抬眼从镜子里看到掐着腰不耐烦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上厕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他淡淡的说道,眼都不看她一眼。
卓幸一滞:“谁是不该看到的人?”
他瞪她一眼:“你啊,傅家大少奶奶我可不敢随便看,万一被你老公发现了再把我饭碗给打了。”
卓幸发现他意有所指,却不生气:“那你就权当没看到我。”
说着转身要离去。
萧游突然退后两步急忙拉住她,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你真打算跟那家伙举行婚礼?”
他的眼神里浓浓的不悦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她的婚礼与他何干?
“我们婚纱照都拍好了,喜帖都已经要发出去,你说呢?”
当她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一事实,他松开她,又双手掐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看你挺精明的,其实就是个傻女人,你了解他吗?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跟他举行婚礼,你将来会后悔死的。”
她笑了一声,低下头,声音却很清晰:“我不会后悔的,我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后悔,何况我们孩子也生了,结婚证也领了,一场婚礼我还有什么后悔的必要?”
萧游点点头:“你不想跟自己爱的人结婚吗?”
她怔了一下,却立即认真回复:“谁都想跟爱的人白头偕老。”
“那你还嫁给他?”
当他问到这一点,她突然说不出话。
她想要白头偕老的人……
“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他跟凌越分开可能只是暂时的,他们将近十年的感情,你确定你能介入?就算能,你又能介入多久?”
卓幸的心狠狠地往下沉着,许久,她才又冲着萧游笑了一下:“萧游,这场婚姻是我自己要的!”
所以,无论将来如何,她能介入多久,她都会承担以后自己的任何心情。
酒席散了,他也喝多了,坐在椅子里许久不出动静,只是静静地坐着。
卓幸起身背着包:“走吧?”
晚上还有一场是在老宅。
他看她一眼,然后起身却没站好,她立即上前扶住他。
漆黑的鹰眸一下子锁住那担忧的眸光,转瞬就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就着那个姿势让她扶着往外走。
酒店门口何醉正好跟何玉从那边经过,看到熟悉的身影经过,何醉好奇的望过去,通透的眸子里映入那一对协调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浅莞。
何玉挽着她的手看她看的方向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事!”轻轻两个字,挺直着后背大步往前走去。
有些情啊,当事人未必当时就能承认。
卓幸把他放在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座。
上了车看到他昏昏沉沉的,低头把他旁边的安全带拉过去给他扣好。
却没有留意到当她垂着眸在做那件事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垂着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
当看到她低头给他扣安全带……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回别墅的路上,他喝多她自然不打算把他带到老宅的,不然长辈们肯定担心。
不过他的酒量不是好的很吗?
今天中午喝了几杯?
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没过明白,最后总结,确实也不少。
不过她还以为他千杯不醉呢,想来是高看他了。
回到别墅抚着她上楼,大床上把他放下,她也跟着倒在他的胸膛,转头,看着他一脸倦意的躺在那里,眸子都不争一下。
翻个身,不自禁的趴在他的胸膛:“傅执,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
她有些苦恼,想要个答案,低低的声音,手指轻轻地覆在他的薄唇。
许久,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嘴角却牵着一丝笑意。
回过神从他胸膛爬起来,然后抱着手机一边搜索那个醒酒的蜂蜜水怎么做一边往厨房里去。
当她把蜂蜜水调好捧着杯子往外走,却一抬头就看到台阶上站着的身影。
那疲倦的面容,漆黑的眸子却还是深不见底。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端着水杯在楼下,看着她忙碌的样子。
卓幸往上走着:“我还以为你喝多睡了!”
他轻笑一声,不说话,看着她上来侧身站着给她让了道。
她把蜂蜜水递给他:“你刚刚是装醉?”
“我只是有点累!”他低低的说,不做多余的解释,抬手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全部喝掉。
她却感觉自己被耍了的样子,瞪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
倘若是相爱的人,她定然跟他计较的耍脾气。
可是如此这般不确定的关系,她也只能把很多心情都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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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突变,亲爱的们出门都要加件衣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