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整个办公室里都安静下去,她一个人躺在那偌大的沙发里,像个小小鸟,安静的熟睡着,没有一点的警惕心。
偌大的空间里,空调的冷气缓缓地吹出,玻幕前黑色的皮质沙发里,温暖的让人心动。
茶几上的兰花无争的开放着,馨香怡人。
去会议室见了不速之客后心情却颇好,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个女人在等他不自禁的就加快了步伐。
秘书跟严连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就他清闲。
他幻想着她会在里面做什么,不自禁的手抓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动作,似是怕惊扰了里面的女人,很轻很轻的拧开了门把手,当门缓缓地打开,她占着那张大沙发的一点,缩在里面睡着的样子,不自禁的深黑的眸光里染上了温柔。
人生有太多事都是不由自主。
像是已经无数次,每每看到她安静的睡在他的地方,心里最深处就会软软的,好似再也找不到更温柔。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睁开眼看着有些熟悉的场景,直到感觉脸贴着的布料才回过神,漆黑的长睫微微掀开:“我睡着了!”
笑的有些尴尬。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自己怀里睡着的女人,然后听着她轻轻地一声,像是带着歉意的话语,沉吟。
“还睡的很香。”漆黑的深眸温柔温暖。
大掌抬起,轻轻地撩着她额前的碎发,卓幸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两只手把头发别在耳后。
而他性感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对她的躲避,只是一笑置之。
随后,高大的身子也起了,坐在她旁边转头看着她:“今晚我们不回老宅。”
羞红的脸蛋瞬间多了认真的表情:“为什么?”
“我们自己有家!”
他说着已经下床,穿好鞋子往外走:“我等你出来!”
黑溜溜的大眼珠望着他离开的地方一会儿,然后才又低了头。
他们的情绪都转变的太快。
快的让他们都要接受不了。
这场婚姻,谁都记着那场开始的原因。
放弃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当擦身而过,又会痛到麻木。
周大美女说,现在的人,都讲究活在当下。
她原本也那么以为。
在回去的路上他拉着她去了超市购物:“今晚你煮饭。”
卓幸差点委屈死,人却已经跟着他往超市里走。
门口他说:“去推个车子?”
她一愣,随后就去推车。
他低笑,直到她回来,眼底的笑意被掩饰住,他大步往前走着,她后面跟着。
蔬菜区他选了青菜,两个人都极其苛刻的,对于一些已经蔫了的青菜紧皱着眉。
付款自然是掏他的钱包,他把钱包给她,从推车里往外拿菜,她就站在旁边等着收到袋子里。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俩站在一起配合的默契都羡慕不已。
从超市回来两个人去了就近的公寓,他把买来的食材放在厨房,然后把买来的水果洗好放在盘子里。
还好这里留了一些东西,才不至于不够用的。
她上去换了轻便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在厨房的动作。
她手里捏着手机,一边打开美食网看着一边往厨房走:“我来做吧?”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她手里的手机,然后把位置让给她。
性感的手指捏了盘子里的一个葡萄吃到嘴里,竟然很甜很爽快。
漆黑的眸子明媚很多,然后又拿了一个放到她的嘴里。
直到葡萄含在嘴里她才想起葡萄从他手里来,瞬间小脸一阵红润,他在旁边拿着刀切着胡萝卜,竟然能切得很薄。
卓幸不自禁的挑挑眉,表扬道:“很不错。”
他浅莞着:“当然。”自豪。
然后两个人做了西红柿鸡蛋汤跟香菇油菜,又切了一块火腿,有菜有汤还有肉,米饭熟了之后的香味更是让人心暖。
心情不自禁的大好,两个人共同煮的晚饭,更是吃的干干净净。
后来她端着牛奶在窗前看星星,夜空中的繁星璀璨,格外的迷人。
这个夏天,似乎是特别的精彩。
落地窗边的桌子上放着几张画纸还有笔,不自禁的把牛奶杯放下,拿起画笔,已经好久没有画过。
画板在别墅里,自从去了那里就成了摆设。
这阵子整个一个产妇休假过程,再拿起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会怀念。
握着笔的感觉,那么踏实。
不由的望着桌上的一个小盆栽的形状描绘起来,以为很难的,竟然也可以得心应手。
他端着一杯红酒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描绘的景色,不由的一笑。
性感的手指捏着超好质感的杯子,轻抿一点点红酒,然后把杯子放在她牛奶杯旁边。
她看到杯子一转头,他已经从她身后把她抱住,呼吸里带着一点点的酒气。
卓幸的心一荡,随后却只是任由他抱着,继续把没画完的叶子画完。
“有进步。”傅总评价。
她笑,放下笔抬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臂,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以后不再报社工作了,我就去当美术老师怎么样?”
他笑了一声:“恐怕有难度。”
卓幸听着那话生气的转头望他,他灼灼的眸光锁住那黑溜溜的大眼,低头就亲上去在她的红唇。
星空若是能为证,应该也能见证他们的深情。
当她被吻的头昏目眩,只听到耳边细碎的低喃:我等的天都要老了。
她的心尖一颤,却是不说话,微微的抿着唇,长睫垂着,感受着他的大掌在某处荡漾。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二次,还是给他。
他们的婚姻协议里,没有这一种爱。
但是某时,她其实是情愿的。
不情愿的是自己的心不再受控的烦乱。
回到卧室,久违的满足感,她轻轻地靠在床头看着手机里的言情小说,他在浴室洗澡。
仔细回忆,竟然发觉自从跟他有了关系,她就在不停的换房子。
但是这里,竟然是让她最踏实的一处。
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比较苦逼,尤其是当女主被虐的死去活来却没死的时候,她也流了不少眼泪。
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在抱着手机抹眼泪,不自禁的有些担忧的走过去:“怎么了?”
柔荑给自己抹着眼泪,吸着鼻涕说:“圆圆这丫头简直太坏了,所有的人都在虐女主角。”
傅总皱起眉,从她的手里把手机接过去,翻了几页她看过的,无奈沉吟:“这种东西你怎么会也看?”
女人都有那种童话梦,梦到被有能力的男人保护着,自然会看的。
她却说:“给圆圆捧场。”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那还是别捧了,再把眼睛哭坏了多不值当。”
他说着掀开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看着她细长的小腿,不自禁的就又意乱情迷却又不能。
“看不完肯定睡不好。”卓幸简单的几个字。
他微微垂着眸,然后又把手机拿到眼前:“我来做你的眼睛。”
说着把她一把搂在怀里,一只大掌把她的脑袋摁在胸膛,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她眼前:“看到哪儿?”
她指了一下子,他又把她的脑袋埋在胸口,接着那个地方往下看了两眼,无奈沉吟。
却是耐着性子给她念起来,这一生,头一次给人念书听,不是女友,不是妹妹,不是宝贝儿女,竟然是她。
他亲爱的小妻子。
“如果早知道我们会分手,当初死也不会跟你好。”他念了一句,就皱着眉念不下去。
薄唇紧抿着,幼稚的故事情节让他头疼。
她的心却紧揪着,一双手抓着他胸口的柔软的布料,呼吸都很微弱。
只是那些幼稚的对白,好像在提示什么,希望他能感觉到。
“他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满脸的泪,嘲笑她:是啊,如果早知道我们会分手,当初随便找哪个女人也不会找你。”
她又忍不住泪眼模糊,好像自从怀孕后,眼泪特别的多。
“你们女人都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吗?”他忍不住低头询问她,却看到她在擦眼泪。
“难道男人就一点都不喜欢?”她更好奇,吸着鼻涕好奇问她。
他笑了一声:“你就是一个鲜活的小言女人,以前我竟然没发现。”
她昂起头:“现在发现了,有什么想法?”
他笑的更开了,把手机放下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想要吃了你!”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多么的认真。
漆黑的眸光深不见底,完美的轮廓却是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他不是只想跟她睡觉,他想跟她在一起,想让这个平时很激灵却总在某时像个傻瓜的女人到自己的身体里,永远的合二为一。
他可以保护的人很多,傅柔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他也认为,即使再亲密的人也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所以他很少主动关心傅柔的私生活。
卓幸呢,他的眼里她其实是个头脑很清醒的女人,但是这阵子或者是因为刚做了母亲,发现她的眼泪特别多,多了温柔,多了笑容,也多了些小女人的羞涩。
他不是不想把她据为己有,他只是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他不该把她过分的霸占。
人生头一次婚姻,他对待的很认真。
即使他们的婚姻是场交易。
领证的时候他有特意打扮后再去找她。
领证后让她跟朋友见面就已经把她当妻子。
他没说过谎话,对待这场婚姻,她成了他妻子的那一刻,他便把她当做是理所应当站在他身边的异性。
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尖绷的紧紧地,似是随时有可能绷断的弦。
这样的温度让人留恋,而她几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姿势跟他。
从跟他谈结婚的那一刻起,他的样子就在她的心里落下了深深地印痕,抹不掉,擦不去。
这中间发生的种种,她靠在他的怀里用力了几分,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他身上。
依靠他,很容易的。
周六上午主编给她打电话:“婚礼请帖一定要准备好呀,虽然你是傅家少奶奶,但是还是我下属啊,反正礼物我已经挑好了,到时候收不到请帖,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当然,您的请帖一定在第一时间送过去,我回到报社不是还要指望着您呢嘛!”
纵然是豪门娇女,傅家少奶奶,也照样不能免俗的给领导拍个马屁。
准备婚礼的事情她父亲还是问她的意见,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操心的,尤其是已经结婚,很多事大家都会问她的意见。
傅家那边她就说只要傅执点头就行,但是卓家这边她当然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比如她不希望请太多人,尤其是与卓家没什么关系的人。
下午家里请完客她跟卓亮在外面,卓亮才又问她:“婚期将近,你一点都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不过就是个仪式!”
她随口说。
卓亮看她一眼:“话别说的太满,连拍个婚纱照都那么紧张,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淡定从容。”
卓幸笑着一抬头就看到李阳跟一个女孩从前面走来。
卓亮自然也看到,挑挑眉:“我去看看爸爸他们散了没!”
卓幸还不等说什么卓亮已经转身走了,李阳也跟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离去。
当李阳朝着她走来,悠长的走廊里竟然有些寂寞,她低低的笑了声:“女朋友?”
“只是同事!”他淡淡的回应,看着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幽深:“你最近很忙吧,要举行婚礼的新娘子。”
卓幸低笑着:“还好吧,很多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你呢?你们台长好像很器重你。”
他的声线温柔:“他更器重你,不止一次的让我打友情这张牌把你要过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还在想尽办法呢。”
小幸有点受宠若惊,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们台长真有毅力。”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卓幸看着卓亮跟父亲还有几个中午一起吃饭的人都往这边走来。
卓玉清看到李阳的时候也微微昂首,因为电视台有名的主持人倒是都知道他,只是看他跟自己女儿在一起,心里有点想法。
其余几个老总也是看着李阳打招呼道:“这不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李阳嘛?怎么卓小姐跟李先生还有渊源。”
卓幸低声道:“同校师哥。”
李阳微微欠身笑了笑并不多言语。
卓亮这时候开口:“我送给位叔伯下去。”
当众人离开后卓玉清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自己闺女:“小幸你过来!”
卓幸不明所以,然后看了李阳一眼:“改天再聊!”
李阳点点头看着她追上她父亲的背影跟着她父亲身边,眼神迟迟的不愿意收回。
“结了婚的人了,以后少跟别的男人站在一块。”
卓玉清淡淡的说,却是很准确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卓幸没料到父亲说这个:“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也不行,要是傅家人看到了他们可不一定怎么想。”
卓幸不再说话,跟着父亲下了楼。
原本要跟朋友逛街却被父亲跟哥哥叫出来陪吃饭,说是都是给他们婚礼送了很厚重的份子钱的,因为结婚那天人已经订好,有些客人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要提前请。
跟父亲告别后她又开车回老宅跟儿子女儿培养感情,看他们一天天的变了样子,她的心总是被不经意的感动着。
幸美一天能给她打十个电话,问她要给她准备的嫁妆会不会不够好。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她就对傅执说:“我妈问我嫁妆要多厚?”
他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你妈给你最好的嫁妆。”
“油腔滑调!”她低低的一声,脸上掩饰不住的红润。
他笑,忍不住把她亲了第一千遍后用力的抱着她:“快到我身体里。”
“我又不是孙悟空。”
他无奈笑了,抱着她松开一点,与她对视着:“你信吗?”
“嗯?”她的声音也跟着低哑了。
“想到要跟你洞房花烛,我有点紧张!”
他的唇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卓幸的耳根子红彤彤的,痒痒的,被他的话轻易地撩拨。
她干咳了两声,把视线移开到别处,却看到床头柜上两个人的合影。
“说嫁妆呢,怎么又扯到别的事情上?”她嘀咕着,像个受气包小女人。
“你害羞?可是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要把她慢慢的吸进身体里。
小幸想着,不紧张才怪,被这么赤条条的挑衅。
他继续在她身上动作,然后继续浅浅的低语:这次绝对让你很快乐,让你再也离不开。
说的那件事好像是多大的美事。
卓幸不自禁的羞燥的想要推开他,柔荑抓着他的大掌想要让他远一点,他却把她的手抓着,一起在衣服里。
“宝贝,我们是夫妻,你不能阻止我。”
哎,合法夫妻,她连阻止的权利都没有?
卓幸不多想,但是被他那样七搞八搞的,久了总是会有点情难自控。
直到她搂着他的脖子忘我的错乱了呼吸,他才满意的在她身上得意的与她额头相抵着,笑的那么坏坏地。
翻个身把她抱在怀里,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当抱枕了,虽然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可能是她枕着他的肩膀。
宝宝百日的前一晚她在收拾衣服,看到下人准备的两套衣服上放着的长命锁,不自禁的神情一滞。
如果她没记错,这两条长命锁是她在傅执口袋里发现的那两条,卓幸坐在床边拿着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轻轻地把东西放在衣服上。
傅柔从门口瞟了里面一眼,看她在就直径进去:“小幸不下楼去看会儿韩剧?”
卓幸抬眸,望着傅柔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微笑着摇摇头:“今天算了,明天宝宝百日,我还有点东西要提前准备下。”
傅柔坐在她旁边拿起旁边的长命锁:“咦,明天不要给宝宝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