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看了元熙一眼,见她示意自己先行退下。
王太医会意,便躬身一拜道:“二位娘娘,微臣还要去太医院配药,先行告退了。”
赵可贞忽然注意到王太医,顷刻变了脸色,喝道:“站住!”
王太医腾地一下站住了脚,好似脚底又凝胶黏住一般。
赵可贞厉色望着王念恩,冷然道:“本宫让你走了吗?”
王太医不想同她起争执,便一躬身道:“微臣之罪,微臣一心想着太后娘娘的病,便慢待了赵侧妃娘娘,还请侧妃娘娘勿怪。”
赵可贞听见太后两个字,脸色便不大好。怏怏的望着王太医,问道:“太后的病情如何了?”
王太医微微低着头,面不改色的说道:“回侧妃娘娘,人上了年纪,身子骨便不如从前硬朗了。手脚发凉是常态,并不是什么大病。以微臣之间,只需用些温补的药物,调理一阵,太后娘娘便可痊愈。”
赵可贞对王太医的一番话自然不信。倒是不是王太医演的不像,而是赵可贞心虚。
赵可贞慢慢在王太医面前踱了几步,狐疑道:“是吗?”
王念恩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赵可贞的逼问对他来说如同瘙痒。他也不多加解释,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可本宫听说,刚才宬香公主在北宫大闹一场,还说宫里有狂徒给太后喝有毒的汤饮?可有此事?”
赵可贞这话一出,立即就有点后悔了。这问题问的,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妍儿面上也是尴尬,悄悄扯了扯赵可贞的衣袖。
“回赵侧妃的话,微臣以为,公主担忧太后凤体,一时误会了宫人们也情有可原。太后所喝的汤饮,微臣也仔细检查过,并无任何异样。想必太后的病情,与这汤饮没有任何关系。”
王念恩虽这样说了,但赵可贞却是不信,她眉心微微颦蹙,还要再问,妍儿怕她言多有失,忙插嘴道:“娘娘,咱们还要去给太后问安呢,别耽搁了时辰。”
赵可贞看了妍儿一眼,便没再问,扯一扯披帛走了。
赵可贞一走,王太医也冲元熙拱拱手:“微臣告退。”
元熙转身望向赵可贞的背影,真不愧是世家小姐,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子傲气。赵可贞狐疑,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看。元熙也不理她,只是自己在廊下坐了一会儿。
孩子刚刚会动,她还有些不习惯。有时候夜里正睡着,腹中孩子一动,她便惊醒了。这感觉,在前世里是没有的。看来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应该是活泼好动的性格。
赵可贞匆匆赶往太后的寝宫,却发现太后已经服了药,安稳睡下了。宬香公主还没有走,一个人坐在太后的床榻边伺候着。
赵可贞一进门,便引得公主老大的不乐意,公主上前一拦,道:“赵侧妃,我母后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儿,明儿再来吧。”
赵可贞抻抻脖子,想绕过公主的脑袋往里看一眼,奈何幔帐挡得太结实,什么也看不清。赵可贞审了公主一眼,赔笑道:“妾身只是过来给太后问安的,公主何必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宬香歪着头,凝着赵可贞:“你给我母后问安,我怕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妍儿嗤嗤一笑,道:“公主殿下,您骂我们主子是黄鼠狼也就罢了,怎么能说太后娘娘是鸡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宬香一时语塞,抬手欲打妍儿,却被赵可贞拦下了。赵可贞假模假式的低声呵斥道:“你说的什么话,还不赶紧退下,敢在公主面前失礼。”
宬香收回手,面上却还是愤愤然。
赵可贞笑道:“公主,妾身只是进去看一眼,若母后安好了,我立刻就走。”
“不必。”宬香盯着她,神色颇有些挑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