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生气,怪他隐瞒了您这么久,可是父皇,您冷静地想想,他真的做过什么让您无法原谅的事情吗?他的身份可以是假的,但对您的心难道也是假的吗?”
皇帝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可是面子上挂不住,他总归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他回忆这些年来,凤轻扬以容初的身份陪伴在他左右,从装傻时候开始,就一直尽力在逗他开心,在他烦恼的时候,总是能够带给他一些快乐和轻松。
他时常跟凤轻扬抱怨自己的苦恼,那些不能对外人说的话,只能对他说。有时候说完了,没几天,问题竟然迎刃而解,彼时他以为那是福运。
于是他越发喜欢对凤轻扬诉说一些烦恼。
现在想来,那可能不是运气,而是凤轻扬默默想办法给解决了。
后来凤轻扬坦诚他是装傻,他交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出色完成。
那时候,他的确动过,如果自己有生之年,真的子嗣薄,便将云梦江山交给他了。
可当他知道凤轻扬是假冒自己的侄儿,欺骗他这么久的时候,他愤怒且恐惧,觉得身边竟然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
尤其是联想到了习锐,他就越发怒不可遏。
所以一怒之下,就将凤轻扬打入天牢。
皇帝思来想去,也心软了,道:“轻轻,你也该 体谅一下朕的难处,他毕竟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欺君罔上,难道朕能姑息吗?那朕如何服众?往后那些个别有居心的,还能不骑到朕的头上来?”
穆轻轻道:“父皇,轻轻能够理解您的心情,轻扬也理解,他一直说,您有难处,所以他甘心在天牢里待着。”
“他真的这样说?”皇帝问。
“轻轻不敢隐瞒父皇,他说父皇您是被齐国公一案伤到了心,所以才会担心他成为第二个齐国公,为了打消父皇的顾虑,他愿意永远离开云梦,再不踏足云梦半步,绝不会威胁到父皇。”
穆轻轻看着皇帝,语气诚恳。
皇帝却犹豫了起来,问:“他要走吗?”
“是的,轻轻恳请父皇能够网开一面,放我们一起离开。轻轻给您磕头了!”
穆轻轻再三恳求。
皇帝犹豫不决。
秦王道:“皇叔,您别听她的,她肯定是想骗您,难道您要纵容那个骗子吗?放虎归山,可不是好事儿啊。”
穆轻轻真是烦透了这个秦王,忍不住呛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王被怼了,自然要反驳,也非常横地道:“你管我呢?你管得着吗?女儿家家的,一点也不贤惠!”
穆轻轻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憋住笑,这秦王这几年到底是在哪儿待的?怎么说话这般“江湖气”?
“我贤惠与否,好像与秦王无关吧?秦王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穆轻轻善意地提醒。
再这么蠢下去,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给害死。
皇帝道:“你们都别吵了,一见面就吵吵,简直像冤家对头,你们有什么仇怨?”
“哼!”秦王哼了一声,“皇叔,反正你不能心软将那个骗子给放走了,要不后患无穷!”
“那依你的意思,当如何处置?”皇帝想听听秦王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