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汝是何居心?刺史大人为交州百姓,数载以来,保境安民,劳苦功高,岂能任由那外人前来谋夺吾交州之地,刘表觊觎之心,汝岂能不知,焉能自取灭亡。”话音刚落,一侧便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迈步出列喝斥。
他一手指着程秉,一脸痛心疾首,“吾原以为,汝学儒家之经义,有名士之涵养,未曾想,汝竟是这般无君无父之辈。”
程秉任由着史璜咒骂,平静地抬手一辑:“刘表如今治下之地,无非长沙数县,江夏半郡,南阳半郡,南、章陵二郡矣,荆南四郡,零陵、武陵、桂阳、长沙,都不为其所制,吾等便是将苍梧或南海一郡之地,让与其麾下部将接管,只是让荆州与江东之地接壤,祸水东引尔,无损其他。”
“至于刺史这大义之位……”程秉环视一眼堂中文武,“交州七郡,除苍梧、合浦两地,其余吴郡太守,皆为士氏一族,刺史大人便不在其位,亦可得掌交州之地矣。”
闻言,士燮脸上的皱眉舒展了几分。
士壹悄无声息地将刀刃回鞘。
反观堂下一众文武,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南海之地,有民二十五万,兵将数千,乃富硕之地也,吾如何舍得。”士燮心中略微有些为难。
可若是以人口兵将来计,苍梧一郡四十余万人,更是交州之重。
只是,苍梧太守乃史璜,是前任刺史张津旧部,他一直想将手伸进此地,自己那二弟士壹,却与其麾下的两人起了冲突,士燮不得已,只能改任士壹为郁林太守。
士燮犹豫不决,反倒是堂下一众文武,七嘴八舌地聚在一起商议,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全都下去罢,德枢留下。”士燮留下了程秉,是想听他一人之见,程秉,是他看重的心腹之臣。
在众人离去之后,士燮在堂内走动了几步,便看向程秉开口:“德枢以为,若吾舍南海与刘表,并请辞交州刺史之位,听从荆州任命,如何?”
“刺史大人既是厌恶史璜,何不将苍梧一郡让出?”
“苍梧乃吾交州重镇,一郡之地,便有交州三成之民,如何舍得。”士燮皱眉道。
“并且,若舍苍梧一郡,南海必孤立无援,吾弟如何守之?”
“前任刺史到任不久,便为区景所害,那区景,可是为史璜所诛……”程秉笑了笑,他眼前的士燮在他看来,并非无谋之辈,自然能想到其中关键。
“汝言下之意,史璜其心有异?”士燮瞪大了双眼道。
“刺史不可无防人之心。”
言罢,程秉便走到士燮长案前,伸手指着他面前有些残破的交州地图。
“依吾拙见,可命士武大人,撤离南海,进驻苍梧以南,立即遣使,与刘表商议此时,可让刘表派人,先行接管南海一郡,以示吾交州诚意。”
士燮有些犹豫不决,“若刘表得南海、苍梧二郡,图谋吾交州之地,如何?”
“刺史大人可召集数郡之兵,再联络山中诸寨宗帅,拟檄文征讨刘表之不义,刘表于交州立足未稳,必可得胜。”
士燮一手摸着下巴,“若刘奇来犯,当如何?”
“与刘表合兵一处,共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