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威和牧父亲再起冲突,我扯了扯了威,轻声道:“哥哥,不可再起冲突,不能再破坏东西了。“
威捏捏我的手:“尘儿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看他们家老头的表现而定。“
轩儿小小的手儿牵着我上到三楼。我心里百感交集,却是从来没有想到的场景,十年后,我居然回到了这里。
此地,我只呆了三天。却带来了人生的大颠覆。
回眸,一切皆成幻影,一切却又回归到十年前的原点。
放眼望去,三楼客厅和厨房重新装修过。原来稍显沉稳暗沉的混合美式,现在变成了明亮的欧式,显得更加亮堂和艳丽。轩妈妈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正在拧着药瓶的盖子。
左侧里间是牧的房间,房门紧闭,眼神晃过心却怦然而灼痛。
轩却没有在客厅驻足,而是直接开了房门,拉着我进了牧的房间。
步入房内,我已泪眼朦胧。
房内并没有重新装饰过,一如既往的豪华而暗沉。
红红的地毯,银灰黑的欧式窗帘,粉色的床罩,和我十年前来时一样的铺设。吊顶很复杂,灯光昏暗不明。需要按住墙上的开关,调到最大,才显明亮。
吊灯开关多多,变幻出十几种灯光模式,有的还会旋转,像舞厅的灯光一样,刺眼夺目。
电视也没换成现在流行的轻薄液晶电视,而是原来厚重的老款索尼。
牧说,他要好的几个同学只来过一次,以后都没人到他房间了,豪华得让人全身不自在,呼吸都困难。
我也诧异,如此奢华夸张的房间,是如何养成牧的清新脱俗?
十年前第一次进到牧的房间,我就揶揄牧:“这哪是睡觉的地方,这分明是卡拉ok包房,奢华中带着轻浮,夸张中带着暧昧,醉生梦死的地方,容易犯罪。“
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连唇边的笑容变得格外邪魅,长指贪恋的刮着我的脸颊,凑近我的耳垂,低低道:“宝贝,这几天我会在这醉生梦死的地方,好好犯罪,充分展现我的轻浮和暧昧,让你欲仙欲死。“
牧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三天我也仿佛从梦境穿越到了现实,改变了我和牧的人生轨迹。脑海里依旧还记得每天晚上的床笫之欢,牧的呢喃情话,死皮赖脸的祈求,吃了晚餐再吃早餐,我天真的以为我和牧的未来是顺理成章的幸福。
但剧情反转太快,第三天矛盾便爆发了。一切假象揭开面纱,牧父母的歇斯底里,牧和他父亲的激烈对抗,我们半夜逃离了惠州。从甜蜜跌入苦涩,一切都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走到了感情的悬崖。
十年后,我进入到房间的那一刹那,我难以自制的思绪汹涌翻滚。轩牵着我,熟练的穿过房内的屏风隔断,来到床前的柜子。
轩刚才哭过的脸,这会却如三月春风似的,甜甜的叫着:“阿姨,你的照片就在这个柜子里,我没有钥匙打不开,不过我知道钥匙藏在哪?在书柜的最上面的一格,我去搬凳子。“
我轻轻的搂着轩:“轩儿,不用搬凳子了,爬上爬下很危险,阿姨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相信你没有撒谎,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过来搽药吧!“不知何时,轩妈妈已经拎着着药箱进来了房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
我略显尴尬答道:“我自己来吧。“轩妈妈不言语,把我拉着坐下,有条不紊的撕开棉签,沾了沾药水,轻轻的掀开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