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转身向牧,在他的脸颊印下轻轻一吻。牧稍有一怔,但很快报以温柔一笑,丹脸颊贴近他,他回吻了丹一下。
我低头。在心上的某一个位置,随之而来的是清晰的疼痛,正沿着血脉,向四面八方蔓延,一直蔓延道手指尖和脚趾间,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丹轻盈的迈出脚步,听到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又悄无声息地关上。直到空气里最后一丝专属于丹的馨香终于淹没在了病房的味道里,我抬头。
牧正沉沉地看着我,他狭长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怎么,看到我们亲热,心里不舒服了?”他瞥我一眼,脸上是讥诮的神情。
“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们应该再来个法式湿吻,才显得你们情深似海,好让我这个前任女友感受感受下你们的缠绵悱恻。”
前任......
这个词在我的心里徘徊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如同一把极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血肉,如今我终于把它抛了出去,换的血肉模糊的轻松感。
这就是现实的真相,我和牧,往疏了说,是同学同事,往密了说,充其量就是前任男女友的关系。谁也假装不了糊涂,这些都是要面对的事实。
其实也是被牧逼的。他逼我太紧了,让我连转身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牧终于勃然大怒,把手上的文件扬手一甩,在房间里漫天飞舞着。
我低头静默,牧大口的喘气,就连发出声音似乎都是困难的,气息哽在喉咙。
失神之际,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令我抬起头来。
我与他对视,他的眸光深沉,犹如黑夜里的海洋。气息又是那样的熟悉,极具侵略性地向我迫近席卷而来,力气之大令我的脸颊骨生生发疼,我倔强的咬着嘴,平静的看着他。
牧唇边的那抹恨意更浓:“骆雪尘,我真想把你的心挖下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我淡淡的说:“我的心就是血肉,常人之心并无异样,而你的心,估计是贪婪的黑色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牧狠狠的盯着我半晌,声音冷得像冰,用了一句广东话:“骆雪尘,你好耶(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