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是他们先来抢我们的啊!”萧诚道:“要么给钱赎人,要么就留在这里给我当苦力,做到死为止。至于那个嵬名合达,十万贯才能让我放人,否则想也别想。”
“嵬名部哪有这么钱?”苗绶摇头道。
“一个几万人的大部族,随时可以弄几千兵出来的部族,这点钱拿不出来?”萧诚冷笑:“反正我管不着,要么给钱我放人,要么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做苦力吧,反正我差得是人,这些苦力一个个身高力壮的,正好用。用死了,还不用负责。”
苗绶气得有些发抖,这萧诚,居然冷血至此吗?他今天可就是受到了嵬名族的委托,前来神堂堡要萧诚放人的,岂料还没有开口,就被萧诚将话堵得死死的了。
“嵬名是横山党项大部族,号召力非同一般,你如今杀也杀了,打也打了,还如此漫天要价,你就不怕嵬名族联合其它诸部一齐向定边城发起进攻吗?到时候边境一片糜乱,这个责任你负得起?”苗绶冷冷地道:“听我一句劝,这件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苗统制这话我就不懂了。”萧诚袖子一拂,勃然变色道:“吾在神堂堡好好地呆着,没招他没惹他,他嵬名族便起大军来攻击我,到最后,反成我的不是了?他还想联合诸蕃一齐来攻?首先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还两说,仁多部,拓拔部,那个会为那嵬名部来出这个头?至于其它的小部族,嘿嘿,前几天,我已经见识过了。敢来我神堂堡,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我正缺苦力呢!”
“定边城不只有你神堂堡!”苗绶吼道。
萧诚看了一眼苗绶,道:“苗统制,如今我率广锐军先行驻扎神堂堡,那守土之责也就在神堂堡,至于其他地方,在家兄还没有来之前,都是你苗统制的责任,那里失了地,丢了土,百姓遭了殃,自然有有司来追责,我想,肯定是查不到我头上来的。”
苗绶狠狠地盯着萧诚,半晌才道:“萧指挥还没有来,定边城仍然是我作主,我说,要放了这些嵬名部士卒,将有可能的战火,消弥在萌芽之中。”
“抱歉,广锐军从来没有挨了别人的巴掌还要恭送对方的道理?这种情况之下,广锐军回报给对手的,只有铁和血!”萧诚冷冷地道。
“你敢违令?”苗绶的眼光阴冷起来。
“苗统制可别搞错了。”萧诚嘿嘿一笑:“我是广锐军先行官,可不是你的下属,你,还管不着我!至于等到家兄到了,你就更管不着我了。”
“混帐!”苗绶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怒火了,暴怒道:“萧诚,你以为今天我来,是跟你商量的吗?”
萧诚凝目看着对方,半晌才道:“我还以为苗统制带着上千兵马,是来助我一臂之力,迎击有可能来的横山诸蕃的报复的呢,敢情是拿来威胁我的吗?”
“便是威胁你又何妨?”苗绶冷冷地道:“我只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萧诚转身看向远处,淡淡地道:“苗统制可知道,家兄在汴梁,率领十一名亲卫,迎战百名龙卫军骑兵,结果是,龙卫军死伤七十余人,广锐军自家兄以下十一人,伤的最重的一个,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而已,而且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萧诚一笑:“苗统制,现在我这里,有五百广锐军,当初跟着家兄在琼林苑战斗的十名亲卫,有五个在这里。对了,还要跟你特别介绍一下,那个正在后头瞪着你看的那个傻大个,我叫他锤子,这个自称为嵬名族最悍勇的将领,便是在面对面的战斗之中,被我家锤子一锤子给放翻在地上成了俘虏的。”
苗绶的脸色渐渐发青。
“所以,苗统制,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萧诚呵呵地笑了起来:“萧家兄弟,从来不吃人威胁。想要干,你就来,我这里还差苦力呢!”
苗绶被噎在了当地。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来,凭着自己的官阶,应当轻而易举地压制住萧诚这个不过十六岁的黄口孺子,岂料对方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软硬不吃。
他真敢纵兵在这里与萧诚火并?
他不敢。
广锐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那些小兵小卒不放也就不放了。”苗绶放缓了语气道:“但这嵬名合达却是要放了的,他的身份太重要了。”
“正因为重要,我才不放!”萧诚道:“除非他们拿十万贯钱来。他们不拿钱而敢再纵兵来犯的话,我就当着他们的面,砍了这个家伙的脑袋以壮我军威。”
“到时候横山诸蕃千军万马一齐杀来,你广锐军就算再能战,又能挡多久?”苗绶怒道:“你不要以你的愚见,害了整个横山诸地。”
“千军万马?”萧诚大笑了起来,露出了白生生的一口牙齿:“嵬名族现在最多还能凑起两千人,至于其它的部族嘛?哈哈,苗统制,看到那边我正在修什么了吗?一个榷场,与横山诸蕃交易的榷场,已经有十几个部落的人约好了,十天后,便会带着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来这里与我们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