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检查,今天查了肺和脑袋,作为老烟民最担心的肺没查出问题,脑袋查出来了,说是有一个海绵状血管瘤,虽然医生说是良性的,但脑瓜子还是嗡嗡的,明天再去做一个加强版的核磁共振。希望没事,唉,其实已经有事儿了。)
苗绶来了。
在罗纲带着商队刚刚离开神堂堡的第二天,得了伤寒的苗绶不药而愈,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八百民夫,以及一千定边军。
“哎呀呀,苗统制,你有病在身,怎么好劳动您亲自送这些民夫过来呢?”萧诚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双手抱拳,深深的一揖到地。
“听到神堂堡遇袭,受了惊吓,出了一身大汗,病倒是自己就好了。”苗绶也不理会萧诚语中的讥刺,反正这些读书人骂人,向来是不带脏字的。
病了就病了,好了就好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作主。
“些许横山土著,不堪一击!”萧诚一挥袍袖,豪气干云地道:“来多少,自然就死多少。哦,也不对,大部分给我们俘虏了。统制你看,那些带着铁镣子干活的,便是这一次来袭的什么嵬名一族的,被我们杀了几百人,剩下的几百个,就在这里下苦力了。对了,还有一个叫嵬名合达的,听说在他们横山诸蕃之中很有威名啊,现在就被捆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也看不出哪里有半点儿英雄气概!”
苗绶看一眼堡顶之上的嵬名合达,此刻嵬名合达也正抬头看着他。
垂下头,苗绶看着远处大片被焚烧的土地,问道:“这便是崇文你准备屯田的地方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处地方!”萧诚道:“我们广锐军上上下下一共有上万口子人呢,这点土地,大家怎么能过得好呢?不过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水得一口一口的喝嘛!”
“神堂堡太小了一些!”苗绶道。
“如果说这个堡寨,的确是小了一些,不过整个神堂堡区域可就不小了,而且我这两天也到周边跑了跑,地方还是不错的。”萧诚笑吟吟地道:“现在我正在收集木材、石料等物,眼下民夫也已经有了一部分,所以接下来,我准备扩建神堂堡寨了。”
“扩建?”苗绶一惊。
“对,扩建!”萧诚点了点头:“来之前,家兄就交待过了,神堂堡一定要建得跟天门寨一样,苗统制可能不知道,天门寨说是一个军寨,事实上他是一座城。不过家兄既然开了口,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想办法满足的。”
“这花费难不成要从定边城来出吗?”苗绶道。
萧诚哈哈一笑:“苗统制,等家兄来了,定边军与广锐军可都全属于驻守定边城的军队了。”
苗绶脸色一黑。
萧定是官家亲自提拔的指挥使,来到定边城,自己的定边军毫无疑问将归属于萧定指挥,以前的潇洒日子,恐怕要就此打住了。
“不过呢,大哥也知道定边城这边的军费一向是不充足的,所以建城这事嘛,压根儿就没有想着从兄弟们的嘴里扒食,这钱,我们自有来路。”
“不知从哪里来这许多钱?”苗绶闷闷地问道。
“官家赐给了一部分,离开河北的时候,夏首府说是要感谢家兄这些年对河北的戍守作出的贡献,又赠送了一笔,另外嘛,家父是三司使嘛,所以通过枢密院,正当名份地拨一笔钱来,毫无问题。所以呢,苗统制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我们是不会在定边城刮地皮的。”萧诚拍着胸脯道。
朝中有人好做官。
苗绶的脑子里嗡嗡的都是这句话。
这萧定的背景,让他能把别人遇到的天大的问题,变得不是问题,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还有啊!”萧诚突然收敛起了笑容,道:“听说这嵬名族在横山之中很富有啊,很有名气啊!我真是想不通,这样的部族,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们呢?而且还很不幸地被我们打成了一堆狗屎。苗统制,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将他们都宰了扔河里去吗?”
“为什么?”苗绶忍不住问道。
“等着拿赎金啊!”萧诚大笑起来。“我已经让人给嵬名部传话去了,一个人,一万贯。”
苗绶瞪大了眼睛看着萧诚,脱口道:“一人一万贯?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