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落盏,“泠泠”作响,水色在温暖的空气里浮出微微的水气,烛火,泛着微微的暖意,在昏暗中闪耀着光芒。
台上站着那掌酒尖脸猴腮,长得就一猥琐样,据说那丫还是七姐大姨妈的小叔子的二哥,人家那可是天朝著名的木匠,**棺材,十里八乡争相购买,用过的都说好!
我说我这会儿明白为啥七爷你这结完婚没多久就下去当大官了,感情你俩让一卖棺材的给你俩做住持,人家那些个儿客户这会儿估计都在那蹭饭呢!
你说别看那小子长得一竹竿样,嗓子倒是挺粗,整个儿一鸭子叫,他就叫唤上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我在那整着一凉白开啃猪蹄,我说这古代结个婚还是个体力活,这一拜一拜的还不给拜晕了?
他这拜完了最关键一句竟然不喊了,一群人推着攘着上去给七爷灌酒,那叫一个惨烈,一大群人拽着他,七爷那倒霉孩子就这么活生生被人死灌了整整一缸子的老白干哪,他小子这会儿整个在那原地打圈圈,别说北了,他连七姐都快摸不着了!
那姨妈叔子他二哥还挺好心,就给七爷那拽正了,他就接着喊:“送入洞房——”
我一拍手,把那猪蹄一丢,我说这重点可算来了,谁知七爷皱着眉头,看看那二哥:“你先等等。”
所有人都一愣,我赶紧上去,我就问他:“兄弟你别说你突然反悔了啊,我那菊花都给你丈人了,我本来用来坐公交的啊!”
七爷推开我就往门口走:“大侠你别拦我。”
这下所有人一片安静,连七姐都急了,她一下就哭出声了:“必安,你这是做什么?”
我连忙就瞅瞅八爷,八爷赶紧就过来和我俩就拽着他。
这下好了,七爷都快跟着七姐哭了,他哭丧个脸看我们:“我求你俩放开行不行,我想吐!”
切,我狠狠的嘘他,你这破萝卜这不明摆了的吓人嘛!那小子赶紧儿一溜烟就跑出去了,下面一大群人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那都快笑疯了。
七爷整了老半天才回来,我琢磨着那小子估计是把那能吐得都给吐干净了,整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嘿,这就整回他那白萝卜样了!
哥原本是对闹洞房这项运动满怀希望,但最后我发现……在七姐她那庞大的家族压迫下……哥这压根挤不进去……所以,哥做了伟大的决定,蹂躏白萝卜那事儿咱就不参与了,我抱了一大碗猪蹄我呆门外头瞅,你说我这至少得把白萝卜以前坑我那些个菊花给坑回来哪,我一边啃一边就听房间里头乒呤乓啷整的和个拆房子似的,七爷那惨叫声都快超越人类极限了,连房顶上那蝙蝠都给他震晕乎了!
人家折腾了老半天可是折腾完了,一个个都打包回家了,我就进去了,七爷坐那抬头半生不死的看我:“大侠,放过在下吧。”
七姐倒了一杯酒递上来,又是一屈膝:“多亏高大侠,我和谢爷才能走到一起,这杯酒,算我和谢爷敬你的。”
七爷就一脸吃力的站起了一拱手:“多谢大侠了。“他顿了顿挺不好意思:”那个……我就不喝了……”
我一甩头:“小事一桩!助人乃快乐之本!”
我说完我看看那酒,我说我这可是滴酒不沾哪,不过我这要不给七爷他夫妻俩这面子那可不好啊,我就学着那电视里的大汉,我仰头一灌——我勒个去,那丫老白干辣的我直蹦跶,我真想不明白那水浒传里那些个好汉都是咋想的!
“得得得,我把那酒杯还给七姐,你俩那什么**一刻值千金,哥先走了!”
我就这么出了门,我关了门就听到七爷在那说:“芸儿,我们……”
嘿,我耳朵一尖,我说你小子还挺着急。
接着那蜡烛就一熄,我就在那琢磨,我这是走还是不走呢……
“我们……”我就听到脱鞋子的声音,我一下澎湃了,我说白萝卜你别怪我,不是我想这么缺德的,我那十个脚趾头他不动弹了。
我就听到七爷叹了一声:“芸儿……那个……我真的累了……我先睡了……”
我勒个去,白萝卜你……你那就只能是个倒插门吃软饭还一脸公公样的大怂人!
我没趣儿的就走了,我这会儿觉着七姐他家那老爷子看不上七爷是正常的了,他一大怂人不说,他那破房子也和他一个怂样,整个儿就四个木板子顶着一鸟窝,我一下傻了,你说这洞房你俩占了不办事就算了,你这不办事至少让哥我打个地铺哪,要不我睡哪那?
我在大厅找了俩桌子一拼,我卷着个床单就睡了,大半夜那冷风顺着那豆腐渣工程破木板墙一个劲儿往里钻,哥冻得最后都给躲桌子底下了。
睡意扩撒,却依旧清晰的感觉到风呼啸着划过脸庞,四周慢慢变得朦胧,我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人流滚滚,快的只能看清一道阴影,四周一切快速的变换着,日落,日出,花开,花落……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一下子惊醒了,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样子,红木槅门,七爷坐在我身边不远一脸担忧。
不久屏风后走出一个老太太,一脸激动的看着七爷:“恭喜了,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我奇了怪了,这不俩人昨儿才洞房吗,这第二天连女儿都有了,这也太生猛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