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空旷的山中洞穴,还有那一地的尸体,基本上就能够确定了这儿就是那白虎秘境了,马一岙左右打量着,小心防备,而我则问小和尚:“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不早点儿拿出来呢?”
我对小和尚刚才那神奇的手段十分钦佩,相比于耍枪弄棒这种硬桥硬马的手段,我对于类似于真言、符咒和神打之类的东西,更加向往一些。
毕竟这些是我所没有,并且十分难以理解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才是真正修行者的本事,是力量表现的终极奥义。
当然,这个也牵涉到一个千古不变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
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小和尚揉了揉脑袋,然后说道:“如果我说这些事情,我先前也不懂,是突然间想起来的,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说真话,在撒谎呢?”
马一岙平静地说道:“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可能。”
他的态度让小和尚十分舒服,然后跟我们解释道:“刚才我其实也说过了,我真的是触景生情,好像有一个开关一样,瞧见了这场景,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了我师父教给我的种种手段,而在此之前,我甚至完全都没有什么记忆……”
听到他的话语,我和马一岙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皆感觉到有些心惊。
如果小和尚没有撒谎,那么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他极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师父给催了眠,不到特定时刻,是没有办法觉醒这样的法门。
只不过,小和尚的师父,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将会碰到这样的情形呢?
仔细想一想,那个老和尚,还真的是深不可测。
我现在开始有些相信小和尚的话了,那所谓的“昆仑山第一高手”的名头,或许并不只是雪峰寺闭门自嗨。
它极有可能是真的。
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一团乱麻,而再加上一个雪峰寺的老和尚,事情越发的复杂,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深入探索了,因为我们已经走进了这洞府之中,来到了那一堆死尸的跟前来。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死尸。
从场面上看,这些人应该没有死去多久,地上的鲜血都还在流淌着,我甚至都还能够感觉到死尸身上散发的余温。
不过因为先前的经验,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而是在边缘处打量着,小心翼翼,防备着旁边有可能的危机,免得再次被人伏击。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瞧见任何的动静。
而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将这些人都大概地瞧了一个大概,发现地上的尸体,有一小半是刚才追杀我们的那帮黑衣人,而另外一些身穿麻衣、兽皮的家伙,则从来都没有瞧见过。
至于科考队的成员,则是一个都没有。
马一岙走在最前面,来到边缘,用脚挑开了其中一人的帽子,我一下子就将那人给认了出来。
这个人叫做猛甯,是回声谷,也就是罗南村的夜行者,他曾经被我所擒获,用来与敌人换过俘虏,所以对于这个家伙,我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而此刻,他躺倒在了地上,胸口有着血淋淋的伤口,仿佛是某种野兽的抓伤,表情无比痛苦。
他的双目还没有合拢,我打量了一下他凸起的眼球,知晓他死之前,是处于极度惊恐之中的。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马一岙又检查了一下其他人的伤口,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两帮人一开始应该在交战,而后来突然闯入了什么东西,将均衡的局势给一下子打破了,这些人死在了这里,其余的同党,则匆匆撤离……”
他说着话,而旁边的小和尚则发出了一声低呼。
我扭头过去,瞧见他用鞋底擦了一下地上的某一处粘稠浆液,结果鞋底冒出腾腾黑烟来,将他的鞋底给腐蚀了一小块去。
马一岙走过来,问道:“没事吧?”
小和尚摇头,说没事,不过大家小心点,这里极可能有凶狠暴戾的妖兽。
我眉头一挑,说什么叫做妖兽?
小和尚这才想起我夜行者的身份,赶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夜行者,而是……怎么讲呢,这种东西也有人称之为‘冥兽’,就是长年累月被地煞之气腐蚀,却并没有死去的兽类,这种生物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志,都已经严重扭曲、变异,受到了心魔意志的支配,成为了邪恶地煞的奴隶,近乎于魔,但又没有魔头那般庞大的力量,所以便称之为妖兽、冥兽,或者无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