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到这回事!”
对面,景华王妃俏然站在太师椅旁,扬眉回道。
“不可能!”
摄政王一口否定。
他深沉的目光荡激着可怕的暴风雨,划过对面那一抹刺眼的场景!
陆承欢那凸出的肚子!
四个月的身孕,薄薄的衣衫下明显地露了出来。
而她,则噙着满脸的泪水。
景华王妃大怒,伸手一指陆承欢,声音清晰,落地有声:“赫连懿,你自己做下的孽也不认了吗?你还是我的儿子吗?你爹混帐,你也想学他始乱终弃吗?”
这句话,有如一把利剑,深深地扎在摄政王心里。
他眸色刹时血红,握紧了双拳,眼光不离陆承欢的小腹:‘就算是始乱终弃,怎么也不可能是她——陆承欢!未有得,何来弃!“
“赫连哥哥,你这是不打算要承欢了吗?”
陆承欢的泪水一行一行地从眼窝里掉落,她的小脸已是苍白。
景华王妃语声冷漠:“你倒是忘了那天晚上做的好事了吗?承欢生辰那天,你喝多了酒,做下的事,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你不承认,承欢也只得将这苦咽下,可她的身子终是你破了的!”
摄政王听得脸色铁青,怒气一遍遍强忍着。
“可是现在,承欢怀上了你的骨肉,因你而未婚先孕,名节尽失,你居然还不承认?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景华王妃的凤眸内满是犀利与嘲讽。
摄政王握紧拳头,二月的时候,母妃确实找过他质问这事。
二月初八,因为与洛儿闹别扭,他确实有喝醉过,可是,他不记得有与承欢之间发生过何事!一点影子都没有!
从来还没有事情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即使他喝醉了!
所以,这事,只可能是子虚乌有!
景华王妃步步紧逼:“那承欢肚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她是南川的郡主,生活检点,眼光也极高,除了你,你觉得她若是被别的男人碰了,还会有脸来见你吗?”
摄政王的心头有些凌乱,但他心中的底线却十分明了,冰冷地盯住景华王妃,他沙哑着嗓音开口:
“母妃,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子就是没做过,也绝对不会对承欢负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你若想我娶她,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抬袖大步离开了正厅。
陆承欢抽抽咽咽,一时脸若死灰。
“你如今是个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哭做什么?是你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景华王妃走到她身边,语气不满。
陆承欢红着眼眶不语。
“你放心,母妃定会为你做主。”
景华王妃说着,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厉。
“多谢母妃。”
陆承欢的声音也已不成调,她伸出双手,护住了隆起的肚腹,脸色有了一丝好转。
大书房内,一片浓郁的烦燥气息在弥漫。
摄政王负手踱了几步,回头问鬼魅:“你确定?”
“属下……”
鬼魅的脸色竟然一点一点地苍白,额上渗出了汗来。
鬼魂是老大,心思最为沉稳,见状厉声一喝道:“鬼魅,那天晚上,你确定一步也没有离开过?郡主她到底有没有过来?”
“扑通!”
鬼魅凄惶地跪到了地上。
摄政王与鬼魂、鬼形皆是变色。
鬼魅眼一闭,心一横,说道:“主子,属下有错。那天晚上您喝醉了,如从前一样,每次思念老王爷时你也会喝得这般酩酊大醉,睡在书房里。”
“属下为您值夜,却逢玲玲的丫环给我递了条信息,说她——从云府参加生辰宴回来的路上受了点惊吓,问我可能去看看她,我当时心急如焚,想着只去一会儿就回来,就让几个暗卫们到院前来加紧盯梢,本也是不会出事的——”
听到这,鬼魂与鬼形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是不会出事的!”鬼魅睁开了眼,“那几个暗卫都是一流身手的,只不过,属下真没想到,王妃也会打您的主意!她让郡主进去给您送茶,那些暗卫没有胆子拦,后来郡主被您赶了出来,但当时已是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