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脸在女子的玉颈旁错了下去,薄唇含住她白嫩中泛着淡粉的耳坠,舔弄着,无限满足地幽叹:“果然,我的心还是被你偷走了,坏东西。
云紫洛面颊绯红如火,偏过小脸,忍不住耳垂传来的痒意咯咯笑起来。
室内,帐帘垂幕,炉火微薰。
窗外,飞起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染白了整个庭院,薄淡的月色,透着迷蒙的雾层,融进了皑皑白雪,洒在菱花窗纸上,偌大的内殿,透进了一片氤氲的亮光。
三更时分。
看着男人下榻穿衣,云紫洛也掀被下榻,饶是室内烧着炭盆,她还是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回去,乖。”
摄政王眸光中出现了一丝怒气,劈手抱起她,把她塞回了被窝。
“外面冷。”云紫洛不满地咬了咬唇,斜斜看他一眼,“非得现在走么?”
三更时分最冻,天亮后,还会略好些。
摄政王为她压好被角,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痴,捧住她的脸轻吻了下,轻声道:“那现在不走,等身子暖了我再回去。”
说着他将离得稍远的炭盆搬了过来,坐在床榻旁。
“好。”云紫洛握着他的手,支撑不住的睡意袭来,闭上眼睡去。
炉火劈哩啪啦地响着,摄政王满是宠溺地看着熟睡中的云紫洛,俯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娇唇上沾了一下,忍住极力涌起的欲望,抽出大手,将炭盆搬离,方才离去。
第二日,北风呼号,狂怒汹涌。
北帝传来旨意,天寒地冻,让云紫洛留在冰洛宫用早膳。
此时,一群巧手的宫女们为云紫洛捧来新制的白绒狐裘,服侍她穿上,为她轻抹朱黛,画眉点唇,然后羡慕地看着绛灵乖巧地跃上她的肩膀,为她取暖。
铜镜内,女子眉头轻皱。
昨晚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却是半点也不知。
不知道他有没有冻着……
想着,上妆也没了心思,拂然起身:“去水晶殿。”
到了方知,北帝并不在寝殿,却在天机宫处理顼事。
辗转至天机宫,刚欲令太监通报,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自宫内徒步而出。
“唉哟公主,您来得好巧!”讨喜的小太监紧跟着摄政王出来,笑道:“皇上正提着您呢,杂家同摄政王便要去请您,您就到了。”
云紫洛点点头,看向摄政王,男人裹在一件纯黑色的狐毛裘内,越显华贵,眉眼含笑,风姿绰绰。
“洛儿,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北帝闻声从内宫走了出来,他耳力本就极好。
“嗯,冰宫厨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云紫洛浅浅一笑,“你们呢?”
“赫连懿刚在朕这里一起用的,他准备走了,回祁夏。”
北帝看了眼摄政王。
“这么快?”
一股突然的失落袭上云紫洛的心头。
“嗯,赶快点,也好早些过来。”摄政王的凤眸划过一丝不舍。
“那我送你出城吧。”
冰城南门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着绵延至远处的官道,云紫洛心头很是伤感。
“傻丫头,不是很快又能见到了吗?伤感做什么?等我,我会来接你。”
摄政王握了握她的小手,没有任何犹豫地回身上马,黑风长嘶一声,回过头,倒像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云紫洛一眼,而后撒开四只黑盏,泼剌剌地飞了出去。
很快……很快是有多快?
如果她知道这“很快的见面”会是这样的见面,此刻的云紫洛,还会有所期待吗?
祁夏六月,初夏的季节,天气阴晴不定,闷热如火。
摄政王府一片乌云盖顶,整个府第笼罩在浓重的压力之一。
正厅,一片肃杀之气。
鬼魂、鬼形和鬼魅聚集齐了,在厅阶上站得有些不安宁,其他暗卫或近或远地站着,摄政王府的下人们则是沉寂地穿插在各院之中,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紧闭的厅门之后,摄政王满脸阴沉地站在厅心,手上还攥着一张揉成团的纸条,冰冷愤怒的声音从薄唇中一字一字地蹦出:“母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