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轻哼声似无意中响起,却含着一丝凛然的杀气,卫兵被惊吓着噤声,只能颤巍巍地低着头跪着不敢再开口。
塔利亚慵懒地从席凳上坐直身子,她莹润的眸子紧紧盯着卫兵,声音柔媚却暗含着冷冽的杀气,说道:“不要害怕,说,哈纳斯到底怎么样了?”
“是。”卫兵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派出去暗杀哈纳斯殿下的弓箭手的尸体找到了,浑身没有伤口,只有脖子上有个刀痕,伤口不大却很深,应该是一刀毙命。至于哈纳斯……应该是逃了。”
“是吗?”塔利亚淡淡地说着,她平静的眸子直视着低头跪在地上的士兵,那淡然的神情让人无法猜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没有丝毫想要责备卫兵的意思。
突然,塔利亚唇边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她状似不经意地往宫门外一瞥,挑扬起的眉『毛』似乎在传递着什么讯息,但是低着头跪着的卫兵并没有看到。
“你累了吧,可以下去休息了。还有我派出去弓箭手暗杀哈纳斯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塔利亚淡笑着说道。
“是。”
卫兵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转身走出宫门。才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双目圆睁,脸『色』刷得苍白,身躯硬邦邦地倒下去。他的背部『插』着一把石质的尖锐飞镖,然后在宫门旁边走出几个人影,他们把卫兵拖离开宫门,并很仔细地清洗干净地上的血迹,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世界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一种人。
塔利亚走出宫室望着已经被擦洗干净的地面,唇边泛起一丝丝冷笑。
塔利亚很清楚如今的帕伦克虽然是她掌权,但是在民众心中哈纳斯的地位依然牢不可破,要消灭他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此次暗杀失败,竟然无法让他尸横莫塔瓜河畔,那么也只有等待机会再次剿杀。
塔利亚眉头一皱,对了,还有那女人,真的死了吗?那个突然凭空出现的奇怪女人,这个表面看上去无害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塔利亚隐隐感到一丝威胁。
塔利亚抬脚顺着长廊走去,她不能坐在王宫里等着哈纳斯上门,她要主动出击。尤其是那个女人,她有十成的把握那女人还没有死,所以哈纳斯才能反击。
本想借此打击哈纳斯,让他崩溃,没想到却反弄巧成拙。好啊,哈纳斯。竟然你想斗我就和你斗到底,看谁才是最后的王者。
想到这,塔利亚闪亮的琥珀『色』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丛林深处,一声声倍感痛苦的呻『吟』声在树林里响起。
四周皆被高大乔木所环抱,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几个人浑身乏力地倒在棕红『色』的泥土地上,他们的皮肤泛起诡异的红斑,一开始是在四肢,随后渐渐扩散,就连脸部也出现那诡异的红斑。
那压抑着痛苦的呻『吟』声响彻在丛林中更是让人慎得慌。迪克和卡卡丝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药』草,阿兹卡蹲在那些人的身边,将草『药』捣碎,在他们起红斑的身上敷上一点,剩余的塞进他们的嘴巴里。
易君心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想过去帮忙,却被哈纳斯紧抱着不让她离开。
“你想被传染吗?”哈纳斯冷冷地说道。
易君心犹豫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痛苦的士兵,两道秀眉蹙起一团。
都说雨林深处危机重重,不外乎是毒虫猛兽,谁能想到那湿气极重的空气,有毒的鲜艳花朵,更是使人泥足深陷的陷阱。
这躺在地上的士兵是最后的印证,就在他们进来雨林中不久,这些士兵由于长途跋涉饥渴难耐,无视哈纳斯的警告而随便动了雨林中看似艳丽香气扑鼻的果子。
在以前的时空,易君心就深深了解到越是外表漂亮的东西越是毒害更大。就在这几个士兵吃下果子不久,浑身立即酥痒难耐,然后皮肤上起了一点点的红斑,倒地呻『吟』声不断。
“哈纳斯,你说他们还有救吗?”易君心问道。
“不知道,迪克找到的草『药』也只能减轻他们的痛苦却不能让症状消失。”哈纳斯看着痛苦呻『吟』的士兵,皱着眉头说道:“看这症状倒很像以前流行过的猩红热。”
“猩红热?”
“嗯,是一种来势汹汹的急病。以前在帕伦克也曾流行过一段时期,那个时候死了好多人。”
“巫医也没办法治吗?”
哈纳斯摇摇头,他刚毅的面容上显示出一点疲惫,可以想见目前的状况是他意料之外。
“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易君心伸出双臂环抱着哈纳斯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