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可以很简单,只需一刀,就夺人『性』命。锋利的刀刃上染上乌黑的鲜血,那是被毒物侵害已然坏死的血『液』,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让人闻着胆颤的呻『吟』声戛然而止,一滴豆大的雨滴从丛林遮蔽的天空中落下,润湿棕红『色』的土地。
淅淅沥沥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飘下的雨帘使得阴暗的丛林更加朦朦胧胧,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血腥的气味。
易君心伫立在一棵高大的乔木之下,雨水打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生疼,她却依然站立不动,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高大的背影。
哈纳斯站在地上几具尸体边上,雨水打湿的头发濡湿地粘在他的背部,宽大的衣袍湿湿地紧贴在身上。他的一只手握着染上黑『色』血迹的石刀,越发深邃的黑眸冷冷盯着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尸体。
阿兹卡和迪克它们在一旁看着他们沉默的王,四周是仿佛要窒息般的沉静,唯有雨声打击在丛林的土地上,也打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走吧。”
冷然的声音响起,哈纳斯回过头看着易君心,向她伸出一只手。透过雨帘,易君心凝望着哈纳斯平静无波的脸庞,幽深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容颜。
易君心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并放在哈纳斯的伸出的手掌心上。轻轻握着手掌中的柔荑,哈纳斯紧绷的唇角微弯起淡淡的弧度。[]错爱邪魅祭师262
雨雾弥漫的丛林深处,哈纳斯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丛林远处,而在原地仅留下几具无声无息的尸体,被从天而降的雨水静静地冲刷着。
黑幕低垂,位于危地马拉高地的伊姆希切城安静地沉睡在一片黑暗中。这是座属于基切王国的拥有最完全的防御工事城镇,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家家户户拥有武器,并且是佣兵出身。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城里的青壮年分为几拨人,并按时间划分,分别在寂静的街道上巡逻着,为了守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在城西的一座低矮的平房里,由窗户透出来的微弱光亮可以显示出里面的人还没有休息。
在不大的房间里,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动物的皮『毛』和长矛。地上铺着脏兮兮的地毡,靠墙壁的低矮木桌子上放着一盏微弱的烛台,烛台上的烛光轻轻摇曳着,在斑驳的墙壁上投『射』下点点光影。
靠着墙壁坐在土胚凳上一位少女,她纤瘦的身子套在宽大的连衣长裙里,她低着头,『乱』糟糟的细长发丝从两颊边垂落而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少女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放在膝盖上,而要是哈纳斯和易君心看到少女手中的东西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就是他们曾经找寻的十三个水晶头骨之一,晶莹剔透的水晶头骨在少女手中,由于烛火的光线而反『射』出七彩光芒。
“伊茜娜,你怎么还没睡?”
门被推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她走到伊茜娜面前,浑浊的灰『色』眼睛慈爱地看着伊茜娜。
伊茜娜依然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老『妇』人说的话。老『妇』人也没再说话,只是有些微愣地看着不理会她的伊茜娜。
“要来了。”房间里静默半响,一个轻柔稚嫩的嗓音响起。
老『妇』人愣了一下,她紧张地看着低着头的伊茜娜,颤抖着声音问道:“伊茜娜,谁……谁要来了?”
“光。”
“光?”
“风。”[]错爱邪魅祭师262
“风?”
房间里又恢复寂静,老『妇』人看了伊茜娜半响,知道她不会再说话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伊茜娜说道:“早些睡。”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寂静的室内独留下一个手捧着水晶头骨的少女,头骨在少女手中闪烁着神秘且诡异的光华。
仰起头望着前方高大巍峨的城墙,哈纳斯难得一见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犹疑。
“哈纳斯,怎么了?”易君心奇怪地问道。
“没事。”哈纳斯舒展眉心,对易君心『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
自从在丛林里因为不忍心看到部下痛苦的样子,他自己亲手解决了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之后,哈纳斯就整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再也没『露』出过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