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的出现，是跟苏夏回国的时间一致的。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赫湛南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那不自主加快的心跳声。

他攥着一张纸，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一旁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将他整张脸分割成了一明一暗的两种不同色调。

回想苏夏回国之后，和自己的相处，回想苏念和自己之间的互动……

回想他们三人，那段时间的互动……

赫湛南感觉，自己正在拨开重重迷雾，正在逐渐撕开那层笼罩着真相的薄纱，或许要不了多久，他疑惑的那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入夜，星光点点。

医院病房内，赫湛南正陪着赫湛北在聊天。

“小南，最近公司怎么样，是不是很忙？我看你好像又瘦了点？”

病床上，赫湛北言语关切的出声道。

其实比起赫湛南，他整个人看上去才是真的越发清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但他眼里噙着的温润，却始终没有变过。

“嗯，还好吧。”

赫湛南眸着剥橘子，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一旁的赫湛南见此，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担忧：“小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从刚才就看你一脸的心事重重，怎么，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哥哥说的？”

赫湛北敏锐的察觉到了些异常。

病房内，气氛透出些凝滞。

赫湛南手上动作一顿，这才抬眸看向了自己哥哥。

“哥，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只是……”

捏着手中的橘子，赫湛南却怎么也没办法将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只是什么？”

赫湛北接口道。

“小南，你要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哥都愿意听，我们兄弟间，不必有什么顾忌！”

……

赫湛北语调温柔的说着，那望向床畔的目光中满是鼓励和期许。

良久，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后，赫湛南才将剥好的橘子掰一半放进赫湛北的手中，然后开口道：“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赫湛南说得犹豫，生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但病床上的赫湛北却并没有想太多，倒是松口的很快：“问吧！”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说话间，赫湛北就放了一瓣橘子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甜中带点酸，十分的爽口。

“哥，三年前，你出国治疗的时候，苏夏是和你一起去的，我就是想问问，过去三年，她有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吗？”

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赫湛南才终于语调艰涩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和他预想不一样的是，赫湛北在听到这话的反应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平和中，带着点了然的欣慰。

他这弟弟，总算是要开窍了。

温和的目光落在赫湛南的身上，赫湛北语调轻缓道：“当初，夏夏的确是陪我一起去了英国没错，在病情最不稳定的那三个月，也的确是她一直在身边照顾我……”

忆起往事，赫湛北的神色便愈显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