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嵘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解释他身上缠的满是纱布是怎么回事,亲戚家的责难电话就打了过来。先是小舅母的电话,随后是姥姥姥爷的电话,最后是二舅家、大舅家以及母亲的电话都打了来,除了岳嵘的母亲还关切地问了下岳嵘有没有受伤,其他的人都数落着他的不是,对岳嵘带董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大为不满。
虽然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现实情况却比岳嵘想象的要更加严重的多。岳嵘开始还能坦然地面对着他们的数落、质询,但是一个接一个责难电话,还是让他这个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性子,忍耐不住,只想关机或者摔了电话。
而更让岳嵘崩溃的是,这些亲戚还不断地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告状,数落,引的一向很要面子的父亲大怒,他也不问岳嵘具体情况,对着岳嵘就是怒骂和训斥。岳嵘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家里,在街上游荡着,心里愤愤难平。接着,表弟董飞和董赢也发来了短信,说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暂时是不能再和他见面,如果有事就双方用电话和短信联系。
岳嵘在街上吃了晚饭,闷闷不乐地去鸿运宾馆开了个房间,他决定暂时就住在这里,不回家去住了。今天的遭遇,让他满肚子的怨气,可是这些都是他的亲戚,他又能如何?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在整个家族里他的影响力微乎其微。
岳嵘洗了个澡,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但是却睡不着,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逼着他去想办法解决。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刚刚琢磨出来一点眉目的他,就听见有人在敲他的房门。谁会来?岳嵘心中疑问。
“谁呀?”岳嵘喊了一声,起身过去开门。
“我是服务员,你房间里上个客人拉了东西在里面,你开一下门。”一个年轻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岳嵘混没有在意,还好心地为找东西的人着急,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觉门上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他掀了出去。岳嵘吓了一跳,心知不妙,连连后退之即,只见3个男子冲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砍刀,当头的两人正是那天和鬼子一起,在面包车上对他动手的那两个人。
岳嵘一直退到床边,被床挡着才站定下来,稳住了平衡。只听“嘭”的一声,最后进来的那个衣着性感前卫的年轻女子,甩手把房间大门关上了,力量很大,声音很响。她一样手里提着砍刀,脸上的烟熏妆画的很浓,很妖异,一副藐视一切的神情,悠然地走在最后。
三个男人一冲进房间就逼了上来,等岳嵘站定身形,他们也团团地围住了岳嵘。“ma的,找你好几天了,你以为你跑的了?”马四说着,就想先去砍他一刀,让他知道厉害。他并不想下狠手,砍人只是手段,弄到钱才是目的。
哪知他的砍刀才举起来,就见岳嵘抬起了右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脑门。马四大骇,砍刀再也挥不出去,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同样的,岳嵘的左手也指着另一个人,手里一样握着一把92式半自动手枪。
“往后退!你们这些玩意儿,有完没完?我是招惹你们了?还是抢了你们的马子?你们看我好欺负是不?给我都往后退!”岳嵘火大的不行,他对家里人和亲戚长辈没法子发泄,本就憋屈的不行,结果这些不长眼睛的人,竟然阴魂不散地又冒了出来。对他们岳嵘可没什么好脸。
3个男子有些恐慌地依言退后,就在这时一道白光迎面扑来,迅猛异常,直指岳嵘的头脸。岳本能地身形一侧,让过当面的凛利刀锋,枪托一挥就向扑来的身影砸去,根本就没有来得及任何考虑。来人一刀砍空,身形向前一个趔趄,正被岳嵘的枪托砸在后背上,她前冲之力未消再挨了这么一下,顿时被岳嵘砸翻在了床上。岳嵘用枪口顶住她的后背,这才看清了此人正是最后进来的那个年轻女人,她刚刚的突然袭击,还真把岳嵘给吓了一跳。
她被岳嵘用枪口压着起不来,竟然还不安份,一边拧着身子挣扎,一边乱踢乱蹬,还拿着砍刀向后乱舞。岳嵘被她踢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是心里恼火,抬手一枪托下去,她这才变的老实下来,昏厥了过去。
3个男子刚刚的稍稍犹豫迟疑,便错过了这次可以翻盘的机会。
“说吧,干嘛老来找我的麻烦?刀都给我扔了。”岳嵘其实很不想和他们废话,只想一枪一个杀了了事,省的以后麻烦。可是在这里开枪杀人,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如今不是末世,警察叔叔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何况他只是个平头百姓,草根一个。
他就是这里的人,进宾馆开房间也有记录,出了问题除非是跑路,否则就躲不过警察和国家暴利机关的搜捕。而他现在能跑吗?显然不能!3个男子互相看了看,一同把砍刀扔在了脚下,房间里铺着地毯,砍刀落地几乎没有声响。
“我,我们就是想来借点钱花,你看这就当是场误会吧,以后大家都要在一个厂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是吧。”马四说这话,心里其实非常的不爽,但是眼前对方有枪,他又奈何不了,这单买卖算是弄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