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大早起身就叫人进屋,不过一会儿功夫,被叫去的侍卫就哀声叹气的出来。
众人都知摄政王心情肯定不好,个个胆战心惊,没有一个敢出声惹事。
摄政王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就叫人备车去了隐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进了欧神医家的院子,走到客房处时,他也没进屋,只是站在窗下往里头看了两眼,随后,听到江采薇压抑的痛呼声,以及罗娘的埋怨声:“孙婆婆也真是的,你一个小姑娘,她做什么要带你去狼窝里,弄的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我们看了都心疼的紧。”
又听江采薇笑道:“我已经不疼了,你也别怪孙婆婆,她也是为了我好,总归我多学些东西,以后就多一份保证,与其碰到危险手足无措,倒不如现在多吃点苦头,把身体打熬出来。”
“可你这个样子……”罗娘有些欲言又止。
江采薇道:“我曾记得我娘跟我说过,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学了,记在心上的本事才是最实在的。”
罗娘叹了口气:“你这话倒也在理,爹娘也有离开的时候,手足还有相残之时,夫妻又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便是儿女,也有那不孝顺的,这些啊,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也唯有自己,只是你赚了金山银山,也难免有花完或者失去的时候,唯有学来的本事学问谁也偷不走。”
摄政王听了一会儿,转身去了欧神医那里,问了些问题,又留了些药材,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回京并没有回皇极宫,而是去了荣昌侯府。
摄政王的车驾一进荣昌侯府,才到前院,就看到荣昌侯带着蒋世子匆匆迎出来。
荣昌侯跪下行礼,那位蒋世子呆呆傻傻的看着摄政王,看了一会儿就笑了,眉眼间全都是纯善无辜之色:“爹爹,抱……”
摄政王扶起荣昌侯,携着蒋世子进屋。
待坐定了,荣昌侯叫蒋世子过去,蒋世子只是不愿意,总要挨着摄政王才安心,他蹲在摄政王脚下,抬头看着摄政王,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里头满满都是孺慕之思:“爹爹。”
“乖儿子。”摄政王摸摸蒋世子的脑袋,对他轻轻一笑。
蒋世子越发的高兴,从怀里摸出许多小玩艺来,有拨浪鼓,小布老虎,小竹蛇等等,一股脑的递到摄政王手中:“给爹玩。”
“咳咳。”荣昌侯见此咳了一声,和颜悦色的对蒋世子道:“你爹累了,你先出去玩,叫你爹歇一歇,一会儿你爹再陪你如何?”
蒋世子虽不舍得摄政王,但是想到爹爹累坏了,就十分听话的出去。
他前脚走,后脚摄政王就对荣昌侯道:“老蒋,我瞧仪儿比早先好多了,如今也懂些事情,说话也清楚许多。”
荣昌侯赶紧起身:“说起来,还要感谢王爷,若不是王爷一直给仪儿带药,又叫欧神医帮着他调理,这孩子……这会儿恐怕还起不来呢。”
“他是我认下的干儿子,我自然要管他。”摄政王点头,喝了口茶:“我听说你们老两口正在给仪儿寻媳妇,怎么着,挑好了没有?”
荣昌侯苦笑一声:“哪里挑得出来啊,仪儿的情况不只您知道,满京城里谁家不知,好人家的姑娘谁乐意嫁来,不好的,我们又瞧不上眼,唉。”
“即如此,就且等一等。”摄政王把茶杯放下,斟酌一会儿道:“欧神医那里正在配新药,还说学了一样针法,说不得能够治得好仪儿,仪儿要是好了,凭他的容貌家世根基,想寻个好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