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你觉得云悠这个人怎么样？”

坐在神社的台阶上，八云紫喝了口淡茶。

因为泡的次数太多，茶味只剩下了一点——与其说是淡茶，不如用白开水来形容。

味道，就像生活一样平淡和苦涩。

“……怎么说呢。”

灵梦将茶杯放在一边，然后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大概是……和我很像吧。”

她的声音很轻。

八云紫一怔，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她一直很想对灵梦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倒不是因为她好面子，而是区区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对不起，谢谢你……这些都只是人类社交中必不可少也是毫无意义的话。

“紫，博丽大结界的事和他有关吗？”

“是的。”

“所以……”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没脸管你。”

灵梦也沉默了起来。

对于“恶毒的女人”这个自称，她其实很有吐槽欲望。

本想回一句“你也知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啊”之类的话，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并不是单纯的爱与恨能来形容。

从大结界建立至今，区区百年间，已经有二十余位被赋予了博丽灵梦之名的巫女死于诅咒的侵蚀。

她们的记忆，全部都会被下一任的巫女继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传承得越久远，博丽巫女就越强。

她们有着差别细微的美丽容貌，强大的天资，还都天生具备操控灵力和飞行的能力——简直比妖怪还要妖怪。

事实上，她们不过是类似于克隆人的存在罢了。

当年，八云紫，博丽初代和露米娅建立幻想乡的时候，构筑了博丽大结界的博丽初代当场死亡——没有她运行的博丽大结界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不得已，八云紫只好想办法再制造一个博丽初代。

她曾尝试找人替代，却发现博丽初代独特的力量也只有初代一个人能承受。

最终，她将自己的血统和博丽初代的血统融合，制造出了天资逆天还可以运作博丽大结界“幻想乡管理道具”——博丽灵梦。

本来，这也没什么不好，八云紫甚至将这个被她制造出来的道具当成了亲生女儿，倾注了极大的爱意。（貌似本来就算是紫的女儿吧……）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诅咒依旧存在于博丽大结界中，并夺走了灵梦的性命。在这个过程里，她因为想要救出灵梦，承受的诅咒再次加重。不得已常常进行“冬眠”，从“妖怪贤者”退化成了“妖怪闲者”。

建立幻想乡，是八云紫的梦想，或者说执念。为了这个梦想，最好的朋友死了，女儿也死了——那时的她几近疯狂，也没有再考虑后果，直接花费大量血脉制造了一大批博丽灵梦，也铸就了日后她和灵梦们双方面的杯具。

“我同意了……还有，紫，我想要自己的生活。那个地方还封存着三个后辈吧……这个位置，就让给后辈好了。没有先代记忆的话，她们一定会幸福吧。”

灵梦那俏丽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可以吗？”

“可以哦。”

紫伸手抚摸着灵梦的头顶，露出了真挚的微笑。

少女舒服得闭上眼，回想起很久以前，她和这个自称“母亲”的女人一起坐在神社前，仰望天空的日子。

［哪怕那不是我——］

［依旧，很温暖啊。］

于是，杯具的轮回就此彻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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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云悠是吧。”

“是的，八意医生。”

云悠恭恭敬敬得说。

“唉，公主殿下又和那个藤原打起来了。”

出乎意料，戴着护士帽的医生并没有离开，而是和他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