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苏海的眼神暗了暗,几次张嘴想说话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众人自是一番说笑,这才各自回了家。
唯独苏华氏留了下来,在苏盼儿待产期间,她都会留在秦家照顾她。
“你祖父的心真是偏得没边儿了,你知道不?那已经被过继到另一支苏姓去的苏浩又想回来!如今的苏家闹腾得可厉害了,唉!”
苏华氏把带来的绣篮拿出来,里面是已经裁剪出样子的衣衫,这是给苏盼儿新准备的冬衣。
等到了冬天,苏盼儿肯定会显怀,她就比着当初苏盼儿没瘦下来时穿的旧衣裁剪,应该合适她穿。
苏盼儿随意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拿在手里随意翻着。
“他要不要回来,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还得看人家的说词了。娘,这事儿你别说话,随他们去吧。”
“娘知道。”
苏华氏坐到苏盼儿对面,拿起了针线:“不过,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在苏家要分家的时候说回来。这几个意思?还不是为了多分一份家底么?呵呵!”
一说起此事,苏华氏便呵呵两声冷笑。
“随他们吧!我们珂儿可不用着靠那点儿祖产过活!”
说出话来,苏盼儿心里满满都是底气。
秦逸去长泽县,可是特意带上了珂儿。
只要珂儿踏踏实实的,将来必定不用守在这山旮旯里的一亩三分地刨食。
多一份祖产,少一份祖产,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别说一份,说不得珂儿将来还能挣十份、百份祖产回来,传给他的后人!
“那是,那可是我的儿子呢!”
苏华氏一脸是笑,一副心有荣焉模样。
又想起苏萍儿的事:“那苏萍儿还留在苏家呢。她一开始回来时,谁也看不上,谁也进不了她的眼。后来听人说起你是四品诰命夫人,那张脸扭曲得好似要吃人一般。最近又见天往我屋子里跑。真是烦人的慌,后来呀,娘每天趁着她还没有起床,便去了地头。等她回房午睡了,娘再回去吃饭。省得看她那张脸碍眼。”
苏盼儿无奈地摇头,上半身往后倾斜,斜歪在靠椅上。
“娘,您至于吗?您忘记了,她才是晚辈。”
“正因为这,我才不好说话啊!她那副巴结人的模样……呃,盼儿你是明看见……啧啧!”
苏华氏撇了撇嘴,露出满脸恶心的表情,紧接着又笑着直摇头。
乐得苏盼儿笑开了颜。
原来是讨好娘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思念是难熬的,苏盼儿数着日子过。白天时有娘和众人说说笑笑,日子倒是好过。
可一到了晚上睡下,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那温暖的怀抱。
突然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觉心里空了好大一块,心慌得特别难受。
就在她万般思念时,一封信交到了苏盼儿手里。
信是送到县衙的,再由冉捕头派人亲自送到苏盼儿手上。
她拿了碎银谢了来人,这才拿起信封仔细看,信封上的笔迹是秦逸的!
秦逸的笔迹带着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一手书法字体持重安和,字字端严劲秀,且又体势宽博,纵逸豪放。宛若游龙疾走、桀骜不驯!
写着龙飞凤舞的“吾妻亲启”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