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谋笑道：“这些数据在拍摄的时候，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些，现在你也是在准备拍你的《国破山河在》了，我想总该有点用的。”

苏黎知道张毅谋说的应该是实话，心里也暗暗有些不由自主地轻微温暖，说实话，张毅谋对自己确实很不错。一开始的帮助，再到《山楂树之恋》时候真正手把手地教授，让自己受益很大。

现在，他特意给自己留了一些东西，虽然不能说用心良苦，但确实也花了很多功夫。

苏黎也没有说客套地感谢话了，便点点头，两个人之间也用不着那么多客气的话语。苏黎说道：“老师，拍这部电影感觉怎么样？压力很大么？”

《金陵十三钗》是张毅谋准备了三年多的电影，光是这段悠久的准备时间便足够漫长，更何况还有这些艰难的拍摄，这部电影投资那么大，这些宏大的场面，细致入微的剧情都是很考验人的。拖到现在，张毅谋肯定也是精疲力竭的了。

“压力确实很大。”张毅谋苦笑着说道：“每拍一部电影压力都大得惊人，你肯定也有类似的体会，而且你的体会可能还会比我深刻。单从这部《金陵十三钗》来说，等到最后一条镜头结束的时候我真想完全躺在地面上不再起来。只是拍摄结束离这部电影能够在大银幕上播放，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我还不能去睡……”

张毅谋确实说得越来越疲惫起来，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有点儿严重，说实话，这部电影给他的压力确实很大。

“嗯。”苏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道：“我想也是那样。”

“拍这部电影……实际上确实有些底气不足。再一次拍大片，而且是投资这么大的电影，也不是能完全放下心来的。”张毅谋说道：“抗战时候的电影……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的东西没办法避免……说实话，我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当时听到你《盗梦空间》竟然直接投资一亿美元的时候确实被你吓到了，但现在，我自己的电影也已经投进去了这个数……我被自己吓到了。虽然对外面说相信能收回成本，但心里确实没底。”

苏黎微笑起来，张毅谋在媒体面前倒是说自己很有信心将《金陵十三钗》的成本收回来，但现在他并没有什么掩饰的，直接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了。就算是换做苏黎，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完全对自己有信心，那可不是几万块钱，而是几亿！

不过既然张毅谋都那么说了，自己不可能什么反映没有，张毅谋在之前有着一个很强悍的记录那就是从来没有一部电影让投资人亏钱过，而现在这部《金陵十三钗》投资那么大，究竟能不能收回成本，苏黎心中也没有答案，但至少他也要宽宽张毅谋的心。

所以，苏黎说道：“不用担心啊……你以前拍电影也从没有亏钱过，相信这次也会那样的。《金陵十三钗》的小说我也看过了，确实很不错，拍电影方面，以你的功力也绝不会出什么问题……收回成本是可以的！放心吧，说不定中国大陆就能够用票房收回成本呢。”

张毅谋也笑了起来：“承你吉言了！其实说这部电影的票房可以收回成本的人也不是很多。你现在要拍的主旋律片，是网络小说改编的？”

“是的，是一部描写抗曰战争时期八路军将士浴血奋战地小说……”

张毅谋点点头，道：“我前几天特意看了一下什么是网络小说，网络小说不同于传统小说……虽然它和电影本质一样，也是通过娱乐大众来赚到钱，但是因为成本、时间、压力的关系，一些小说在质量上可能没有那么精益求精。”

“这个我知道。”苏黎点了点头：“不过我改编的这本是经过我很多次考察的……质量很不错，描写的东西有一些深度，而且现在光是为了这个第一稿的剧本，我都已经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我想只是从剧本的质量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那就好。”张毅谋道：“你肯定知道，不管是我这部《金陵十三钗》，还是你的《国破山河在》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如何能让观众心甘情愿看电影，这需要吸引大家的地方……不然很多人看到主旋律、抗战这个标签可能就逃之夭夭了……”这个问题实际上是现代国产战争片面临的重大问题……一方面是冷血的有关部门，一方面是挑剔的观众……“我知道的……我的这部电影，确实是需要解决这样的问题……说实话，我现在的人气也可以，但是要将我自己这部电影的票房提升到我想要的程度……那还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很多其他的出路。”苏黎打算好好和张毅谋谈谈这个问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