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事却并没那么做。
“月曦……”
眼睁睁地看着爱人进入轮回道,明玉悲声喊了句,没有多想,紧随其后。
“真傻!”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声音,见他不管不顾,毅然追向自己,月曦仰面朝上,双臂伸展,眼角滚下一滴泪,身子疾速坠向往轮回道深处。
西北大营,战争取得胜利,众将士自是高兴不已,但云轻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五日,整整过去五日,那躺在帐篷中的两人仍未醒转。
“我不该让他们跟我来西北,更不该让他们带那么点人赶往洪家镇支援,是我害了他们。”云轻舞眸中神光黯然,回头朝身后的帐篷看了眼,声音微哑,续道:“明泽是南阳侯府的世子,
云烟是上官家的嫡小姐,要是他们躺着一直醒不过来,我会自责,会怨自己一辈子。”
宫衍在她身旁站着,星眸中写满怜惜:“战场上刀剑无眼,有死伤在所难免,明泽在兵部挂职,这次来西北是他主动请缨,也是他职责所在。”顿了下,他转向她,专注的目光似是能透过面具看到她绝美出尘的脸庞,看到她藏在面具下的沉痛:“上官姑娘来西北,必得到家人的支持,如今她受重伤昏迷不醒,想来她的家人在决定她出征西北那一刻,就已想到这样那样的后果。”
“你这是让我不用自责吗?”云轻舞唇角微掀,露出抹苦笑:“可我还是感到心痛,感到无比自责。”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你若执意钻牛角尖,不妨想想那些战死的,那些受重伤缺胳膊缺腿的将士。西北祸患彻底铲除,他们的死,他们受的伤是光荣的,是受人尊敬的。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想听听吗?”宫衍星眸中染上一丝笑意,眉梢略微上挑。
云轻舞淡淡地看着他,没说听,也没说不听,总之,她抿唇半晌未语。
“我有着手建农场。”想引起媳妇儿好奇,奈何人家神色不变,压根就不启口,宫衍讪讪一笑,准备道出自己的计划,熟料,云轻舞点点头,而后从他脸上挪开目光,浅声道:“是得好好安排那些重伤兵日后的生活,他们身体残缺,不能再上战场,又无法靠劳力养家,若是朝廷不管他们,难免有些说不过去。”言语到这,她静默半晌,叹道:“你想得蛮远的,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不过,大晋的兵役制度是不是也得改改了?”
宫衍:“自然是要改的,但这件事急不来。”
云轻舞轻“嗯”一声,道:“你说得对。”
久听不到她再出声,宫衍语带疼惜:“能用的药你都用了,他们的伤口也愈合得很好,醒来只是迟早的事,你真不用太过担心。”云轻舞知道男人这么说是在劝慰自己,让她想开些,别继续钻牛角尖,但身上还是不自主地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忧伤,她道:“这几日我时常在想,明泽和云烟为何总想护着我,还有,越是和他们相处,我越是觉得他们熟悉,就好像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似的,可是任凭我怎么想,都想不出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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