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盔甲的男子唇角微启,沉冷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缓慢溢出。
“京里传来消息,太后身患重疾,只怕时日已经不多,你就没想过借机上奏,回京给太后伺疾?”
“宫中那位未必批复。”
“你不试试怎知道。”
“领兵这段时日里,我想了很多,其实有些东西太过渴求,不仅会迷失本心,且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陌,你是要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不,我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倘若永远等不到呢?”
“那就顺其自然。”
从两人对话中不难确认他们的身份。
“我很高兴你能想得这么通透。”身着白袍的男子正是白子归,听了宫澈的话,他心下不由感到一阵轻松。
宫澈唇角微抿,须臾后,低喃道:“也不知改变后的我,是否能重新入他的眼。”白子归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暗自苦笑,还是没看开,执拗那一段感情么?宫澈口中的那个“他”,白子归自然知道是指哪个,可就是因为如此,他觉得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无力感。
搭好营帐,新罗大军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夜的值夜,一时间谷中恢复了静寂。
崔副将入睡没多久,忽地被噩梦惊醒。
坐起身,他额上冷汗淋漓,脸色煞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水,巨石,从天而降,紧跟着眼前是一片修罗场。
惨叫声,马儿嘶鸣声不绝于耳……这,这真是梦么?只是梦么?抹去额上的冷汗,崔副将眸色恢复清明,没再多想,起身就往营帐外走,他要去找将军,告知将军尽快出谷为妙。虽是梦,但不得不让人心生警觉,为防万一出现那种情况,哪怕会被将军以扰乱军心治罪,他也要尽可能地劝谏将军下令拔营,尽快出谷。
是天灾,亦或是人为,总之,真应了他做的那个梦,他们这八万大军怕是无一幸免,都得交代在这。
“将军,崔副将求见。”
裴东江尚未歇息,听到近卫的禀报声,眉头禁不住微皱,沉声道:“进来吧。”
“末将见过将军。”
崔副将走进帐中,抱拳行礼。
“有事?”裴东江的神色已恢复常态,道:“坐下说。”崔副将先是点头,随之摇摇头:“末将站着就好。”裴东江闻言,倒没多说什么,就听崔副将说起自己刚才做的噩梦,以及大军扎营前心中生出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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