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躬身领命。
“太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宫衍淡漠疏离的冷眸落在呆怔的太后身上,道:“一而再加害父皇,又唆使云轻雪谋害东宫里的女人,时至今日又想要舞儿和我孩子的命,这每件事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不过,具体该如何治罪于你,我会让父皇决断。”罪名落实,宫宴连那一声口是心非的母后都懒得称呼,语罢,他命御林军侍卫“护送”太后回静怡宫。
秋夜寂寂,云轻舞喂饱宝贝儿子,唱着摇篮曲哄小家伙睡着后,与巧香、流云道:“你们不用在这陪着我了,快些休息去吧。”放儿子躺好,她跟着侧身躺下,单手支头,唇角噙着柔和温暖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自家宝贝精致的脸儿。
巧香、流云行礼告退,她“嗯”了声,连个眼神都没给一个。
静怡宫,太后把内殿中能摔得全都摔到地上,然,她闹出的动静再大,都无人到身边宽慰一句,最后,她瘫坐在地,眼里的泪忍不住滴滴掉落,口中念念有词:“宫洵,云素颖,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云素颖是宫衍母后的名字。
“你们是我的梦魇,要不是你们,我如何会进宫,又如何会落得今日这惨状。”继后?当年她一点都不想做继后,却被逼入宫,成为一个替代品。
多么可悲啊!
“云素颖,你是不是很高兴?高兴你生的好儿子斗倒了他的姨母,高兴你的好儿子给你生了个好皇孙,高兴你儿子娶了个了不得妻子,是啊,你是高兴了,可是你可有想过,你的高兴全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长姐,她嫡亲的长姐,既然要死,作何不连那孽种带着一起走?
留着他让她照顾,留着他祸害她,留着他看她笑话。
文帝没有立时立刻处置太后,但十多天后,宫中各处都在传着太后染了重疾,只怕活不过冬日。
对此,云轻舞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没有问宫衍里面的弯弯道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文帝那么做无非是想给太后最后一点颜面。
“在想什么?”云轻舞抱着半月大的宝贝儿子走出内殿,见男人坐在案牍后,手执朱笔迟迟不见落下,仿若在思索什么,不由走上前柔声问。
宫衍回过神,脸上表情立时变得温和,缓声道:“新罗和咱们大晋打起来了。”
弯起唇角,云轻舞毫无负担道:“打就打呗,以咱们的实力,吃掉那么个小国用不了多长时间。”
“是宁王领兵。”宫衍道。
“这没什么啊!”云轻舞古怪地看着他:“他想建立战功就让他建立,毕竟他也是皇室中的一员,是大晋的一份子,保家卫国理所应当。”顿了顿,她续道:“父皇给太后留颜面,没有将其罪行公布于众,但事实就是事实,证据又在咱们手中,宁王若想凭借在军中逐渐掌握的势力,还有那些世家大族辅助翻盘,咱们到时只需把证据往外一抛,他的计划不说化为泡影,最起码会完全失去民心。再者,我男人可是个英明睿智,爱民如子,为国为民做实事的好皇帝,哪个有资格作比?最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我呢,就我的能耐,绝对会让你稳坐那把椅子。”
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儿子,宫衍抱在怀中亲了口,眸光柔和,浅声道:“我并不恋权,在我看来,只要大晋国强民富,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云轻舞凝向他,眸中神光意味深长:“那件事你放下了?”她没明说,宫衍却知她语中所指,只听他道:“谈不上放没放下。当我找到你,再到与你大婚,随后又和你共同经历那么多事后,我曾想过,只要他们不自个作死,我即便心里再恨,也不会用手段去对付他们,但一旦他们自个要往死里作,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如今有你有儿子,大晋也算国富民强,我就想着能一直这么下去,于国于民无疑都是好的。”
“其实你要说的话只有一句,就是不想与宁王兵戎相见。”云轻舞总结。
宫衍笑道:“差不多吧!”
“我应该这么说才准确,你是不想因为一把椅子,致使无辜百姓遭殃。”她也不希望宁王因为自己的野心,做出民不聊生之事,但一个深怀野心之人,说放下就能放下吗?云轻舞沉吟道:“看吧,要是他露出苗头,我们直接掐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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