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青想不明白,彩碧亦是。
“起来,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没什么意思。”起身,云轻雪走到窗前,凝望远方天际,暗忖:“红萼,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她有些怨红萼,怨其明知她的身份,却偏不挑明,还以下犯上,做她多年师父。
最令她着恼的是,红萼没有早些助她恢复记忆。
以至于让她错以为自个喜欢太子,长时间在太子和宁王的感情中徘徊,进而导致她踏进东宫那步棋,和爱慕之人没能提早相认。
夜色如墨,寒风在窗外吹得呼呼作响。
“主子,您莫再多想,老奴以为太后和宁亲王会时来运转的。”
“时来运转?你告诉我如何时来运转?宫宴那晚发生的事就是今日我仍然历历在目,仅仅一晚工夫,我的外孙女没了,我的女儿背上了癔症之名,还有我疼爱的外孙,也被逼离京城,你说这口气我如何能咽下?”
“可您因为那些事儿都病了好一段时日,要是还不解开心中的郁结,这会拖垮您的身体的。”
孟氏自打知晓宫宴那晚发生的事儿,人就毫无征兆地病倒了,近来服用汤药一直在将养,却始终不见大好。
“没看到素儿从静怡宫搬出来,没看到澈儿坐上皇位,我不会倒下的。”
“主子,皇上也是您的嫡亲外孙啊,而且皇上继承大统,是天命所归,您……”
“不,他不是我的外孙,我太师府没有他那么冷血无情的外孙,素儿对他多好啊,从小他没娘,素儿待他视如己出,结果呢?他是怎样对素儿的?宫宴那晚,他如果站出来,替他的母后,替我的素儿说几好话,亦或是维护长平几句,素儿和长平母女也不至于被那野.种欺辱成那般样子,更不会……”孟氏越往下说,心气越盛,以至于喘气出现困难。
吕嬷嬷见状,忙伸手抚着她的胸口帮着顺气。
“我没事。”缓了会气,她摆摆手,道:“我有段日子没去看那小贱.人了,你现在陪我过去。”
“她就是个傻的,主子没必要……”吕嬷嬷想劝说孟氏别去,却被其一个眼风扫过,立时止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
“老奴从未如此想过。”
“我如果心狠,就不会将她养大。”孟氏下牀,吕嬷嬷拿过一件狐裘斗篷给她披上,道:“老奴这就陪主子过去。”
孟氏嘴角忽然泛出抹冷笑:“那狐.媚子到死都不知她当年生的是对龙凤胎,就是那孽.种,时至今日也不知他还有个同胞妹子,想想我这心里就解恨得很!”吕嬷嬷未语,她又道:“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放下那狐.媚子是如何被抬进府的,否则,我也不会在她死后,将对她的恨意转移到她的两个孩子身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那孽.种的孩子会夺去本属于雪儿的一切,更没想到老四一房,因那孽种和他的傻女,以及他从外面收的野.种落得凄然下场。”
云老太师不知何时在门外站着,因此,他将屋里两人的对话全有听到耳里。
龙凤胎?
他震惊,无比震惊孟氏说的每句话,他甚至难以想象自己的枕边人,竟是非不分,有一副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