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失望至极,要是那人在客房外守着,听到里面的动静,能不出现?
“知道我是谁于你来说又有何用?”男人直直地逼视着她。
苏梅脸上已无半点血色,颤声道:“你是夫人的人,对不对?”男人没有作答,她接道:“这几年我都听从夫人之命行事,驸马爷也一直没有回京,没有成为远世子的靠山,这让夫人无形中少了很多麻烦,难道我做的这些还不够令夫人满意吗?”
“苏小姐知道的太多了。”男人冷笑,道:“而往往知道太多的人都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你杀了我就不怕给夫人,给梁府招去麻烦?”苏梅强忍镇定,嘴角抖动着道:“大驸马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却没有杀我,那就说明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倘若被他发现我突然死于非命,你说大驸马会怎么做?”也不等黑衣人开口作答,她自顾自地给出她自以为是的答案:“他会回京,会和夫人清算,到那时,夫人能放过你吗?”
黑衣人嗤笑:“证据呢?”
“你……”苏梅身子晃了晃,神色惊惧、惶恐。
是啊,只要她死了,大驸马有何证据能证明一切都是京中那个女人的错,是那个女人设的局,让她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让她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
想到自己已走投无路,苏梅双腿一软,抱着怀中的儿子跪倒在地,她害怕,她紧紧护住怀中的孩子,带着防备,带着恳求,流着泪对黑衣人道:“大哥,你行行好,放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
“路是苏小姐自己选的,这会儿求在下放你条生路,是不是有些可笑了?”平生他最恨不知廉耻的女人,如若不是为报恩,他不会答应二少爷屈就在这北部边陲小城,监视大驸马和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曾经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母亲却因为家穷抛下患病的父亲和年幼的他,与外面的野男.人跑得不知所踪。
父亲无法接受妻子的背叛,没出半月便含恨离世。
剩下不到八岁的他开始四处流浪,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原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母亲,竟然让他在十四岁那年遇到。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他流落到一不知名的小县城中,身上裹着脏兮兮的破棉袄子,蜷缩在一富户家门口的石墩旁。
“孩子,你醒醒!”好熟悉的声音,少年又冷又饿,睁开双眼,透过遮在眼前的蓬乱发丝看着眼前与她说话的妇人。
许是刚没睡醒,他觉得视线有些朦胧,看不清妇人的具体样貌,但他却看得出妇人身上的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他不想死,不想饿死在街边,也不想冻死在街边,他要找娘,找到那个狠心抛下他和父亲,和人私.奔远走他乡的恶毒女人,要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何就那般狠心抛下他们爷俩?
家里是穷,可父亲对母亲的爱他都有看在眼里,要不是为多挣几个银钱,父亲也不会放下爱不释手的书卷,放下文人的尊严,用自己不算壮实的肩膀,去外面找活干,从而落下病根。据说他家一直是一脉单传,往上推三辈也算是稍有些名望的氏族,谁知到他曾祖父手时,不知因何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姓氏族,然后开始被人无情打压,逐渐走向败落。
父亲年幼时,家里还算能过得去,否则,也不会娶到一个美娇娘做妻子。
呵呵!美人都是要寵要娇养的,但就他家的条件,又如何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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