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身子一颤,瞬间心神燥乱。
“萤虫之光?他竟然将我比作莹虫?他可知,饶是他已有擎天的记忆,可真正论起修为高低,与我有得比么?”虽是这么想着,但她不敢大意,毕竟她在其手中有吃过亏:“擎天,你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但你现在就将自己比作日月,是不是太早了些?你是否又知道,阡陌王子也已忆起往世种种,他的能耐并不比你弱。”
心有动荡,红萼在气势上不自已地弱了些许,就在这时,更为强横霸猛的劲气你自宫衍周围爆散而开,气势如虹,又似惊涛骇浪,势不可挡。那围在他周围的光柱被击得没了固有的形状,红萼嘴里发出凄绝的惨叫声,与此同时,她的身子被劲猛气浪击飞,鲜血不时地从她口中喷薄出。
白光乍然消失不见,她忽然感到腰身衣襟,一股药香气萦绕鼻尖:“走。”
“你……你为何来救我?”
“你既然住在陌府上,我就不容许你给他招来麻烦。”
两人以密音传话,红萼闻言,再没能支撑下去,阖上眼陷入昏迷。
宫衍自是察觉到红萼被人瞬息间救走,此时,他迎风而立,身姿颀长挺拔,衣袂飘飘,夜风吹过,墨发飞扬,气韵傲然、孤绝,就像是独立于山巅之上,浑身散发着震撼人心之感。他薄唇微抿,滔天杀气弥漫,目中锋芒森寒而冷冽,比之削铁如泥的利刃还要骇人!
此时,他就像是神祗俯视众生,不,准确些还说,他本就是九天上神,掌控着苍生的生死大权,这样的他,直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跪伏在他脚下。
流云看着她家爷,不知不觉中看得痴了,暗忖:“唯有主子才可与这样的爷比肩而立,也唯有主子才是夜的绝配!傲然孤绝,这样的气势,主子身上也有。”而此刻,不管她看得痴,就是绝,就是轩辕瑾和黑泽,他们的目光锁在宫衍身上,亦一刻都不曾挪离,他们是打心底被其气势,被其情深所折服。
“在这世上,除非我死,谁都不能伤她分毫!”这得用情多深,方能道出如此决然的誓言!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轩辕瑾、黑泽,以及绝在心中暗问。
“爷,属下罪该万死,没能看顾好主子!”
见宫衍转身走过来,流云收敛心绪,单膝跪地,拱手认罪。
“起来,与你无关。”以流云的轻功,就是再提高两三倍,恐也难追上他的舞儿。
宫衍森寒的眸子骤然间暗了下来,随之染上愧色:“今晚的事是我不好,才让舞儿遭了罪。”
“那丫头估计也没真生你的气,你不用感到愧疚。”黑泽道。轩辕瑾点点头,道:“舞儿不是个爱闹脾气的孩子,她多半是无意间发现那只狐妖的踪迹,才一路追至城外。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只狐妖口中的擎天,该不会指的是殿下您吧?”
宫澈迟疑片刻,轻颔首,却没对‘擎天’这个名儿做任何解释。
轩辕瑾看他一眼,倒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