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舞行礼告退。
“舞儿……”待她快要走至殿门口时,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过头,她看向案牍后的王者:“父皇还有话与我说?”文帝嘴角噏动,终道:“离京后,务必小心行事。”云轻舞点头“嗯”了声,应道:“父皇放心,殿下一定会平安回京。”
文帝道:“你们一起安全归来,是父皇最想看到的。”
“会的。”云轻舞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方启唇轻漫出两字,暗忖:“能得到皇帝一句关心,还真是不容易,可那关心究竟有几分诚意,谁又能知道?”文帝摆手,她没再逗留,收回视线,出了大殿。
会是谁呢?
走在回东宫的道上,某女思量着给淳王下.药,令其不能人道,究竟是哪个而为。
但,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那个暗手。
“不会是你暗中着人做的吧?”回到东宫,一进书房,她就将文帝所言与宫衍叙说了遍,见其抿唇不语,歪着头,摩挲着下巴,不由问。宫衍摇摇头,食指有规律地轻叩书案,沉思道:“我没那么无聊。”
云轻舞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道:“不是你我,难不成是月世子?”
“他不是那样的人。”宫衍道。
“月世子不是哪样的人?”云轻舞神色古怪地问。宫衍颇感无奈:“就南阳侯世子的品行,他怎么也想不到以那种手段报复老三,更何况他有自己的顾忌,怎会在咱们小惩大诫老三后,还冒险出手?”
听他这么一说,云轻舞想想倒也是,就月明泽的人品,还真做不出那种事。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又想了想,仍旧没头绪,见男人无奈而寵溺地看着自己,她摆摆手,在榻上翻过来翻过去,总不得劲,于是起身下榻:“我去内殿睡,不在这打扰你了。”笑着说了句,不等宫衍出声,人已消失在书房外。
夕阳西斜,云轻舞下午美美地睡了觉,这会子精神特别好,本想返回书房找自家男人聊天,却一想到人有政事要办,便先用过晚膳,闪身进空间找小黑玩了。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她现身内殿,仍未看到那一抹颀长,令她心动的身影,不由撇撇嘴儿,大喇喇地躺倒卧榻上七想八想起来。
也不知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只见她这会子靠坐在卧榻上,单手撑着下巴,一个劲地傻乐呵。不举?哈哈!辣么好色的一个王爷,竟突然间不举,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啰!原来她正在幸灾乐祸,觉得淳王被人下.药,简直就是自作孽,活该!
谁让他嘴欠奉来着?
突然,头顶罩下了一片阴影,脸上的笑容尚未来得及收起,下巴便被托起,唇随之被堵住。
“唔……”
她挣扎,想推开对方。
但难以如愿。
直至一吻结束,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扬起:“在笑什么?”宫衍看着她,星眸中带着探索。云轻舞脸儿绯红,笑着摇头:“没什么。”宫衍又岂会相信,将她从卧榻上拉起,手上再一捞,某女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被她拦腰抱着在卧榻边坐下:“嗯?不想告诉我?”深沉的黑眸,温热的呼吸,无不泄露出他此刻的情绪。
云轻舞环住他的脖颈,由着他钳着自己的下巴,舔了舔嘴角,眸光妩.媚妖娆,慢慢靠近,轻语道:“你猜?”
“猜对了可有奖赏?”宫衍眉眼含笑问。云轻舞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摇摇头:“奖赏没有,但猜不对,你就去睡书房吧,而且……”她几乎是贴在他耳畔说的,说道后面,声音愈来愈低,最终在长长的尾音中消失。
宫衍唇角翘起:“那我便不猜了……也不去睡书房,现在,我要继续回宫时在马车上未办完的事。”说着,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开始作.怪。
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如玉般的肌.肤,令某女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栗。
“无赖,不许这样!”云轻舞抬手推,熟料,下一刻,身子已被按.倒在榻上,且双手被紧扣在头顶:“太子爷,您不可以耍无赖,快些放开我!”娇软的声音,落在某太子耳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宫衍另一只手仍在劳作着,眸中神光愈发深沉:“是你招.惹我的。”那一刹那间,她露出的笑容妖娆而妩.媚,声音更是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惑人,这让他如何能忍得?
云轻舞心里的小人儿捂脸,嘴上却道:“你不先吻我,我也不会那样。”
“不会哪样?”宫衍向来清雅迷人的微笑,瞬息间转为邪魅,微启唇,明知故问。云轻舞翻了个白眼,暗忖:“哼!就算是我招.惹的你,莫以为我就怕了。”他的吻,以及他的.手,似是在她周.身燃起了火苗,慢慢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脸庞和鬓发,也浸湿了他的。
眼前光线晃动,模糊,不见丝毫停歇。
“够……够了……”仰起头,眉儿拧起,云轻舞提出抗议。然,抗议无效,男人吻着她的脖颈,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早已失去了平日里该有的冷静:“不舒服?嗯?”
睁大双眸,云轻舞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松开,此刻,她十指插.在他发间:“你,你精力太旺盛了!”
宫衍低笑,没有言语。而她的声音,则被他全部堵回喉中。
“宫衍!宫衍……”
云轻舞一遍遍地唤着男人的名字,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在他强健的背上留下了道道抓.痕。
“宫衍,够了……”
要死了,这丫的太能整,姐儿要死了!某女心中的小人儿蹲在墙角,泪牛满面,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是你招惹我的。”
宫衍埋头在她颈间,落下一个个吻,那吻时而轻柔,时而狂.热,令云轻舞深切体会到有些人真不敢随意‘招惹’。
“宫衍……”
“嗯?”
“我错了!”
“……”
“呃……”身子蓦地被狠.狠一撞,某女立时后悔不已,暗忖:“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我不该招.惹您,大神,您饶了我这个小可怜吧!”嘴儿却紧抿,不敢随便言语一个字,生怕再被男人‘报复’。
宫衍:“你招惹,我接受,拒不接受道歉。”
云轻舞满头黑线,在心里扎着他的小人儿,碎碎念:“强盗,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舞儿。”宫衍蹭了蹭她的脸庞,喃喃:“我要.不够。”
“我,我诚恳道歉,我错了,我,我不该惹你,咱们就到此好不好?”心里甜蜜蜜,奈何某女实在是招架不住。
宫衍想都没想,直接作答:“不好。”
“……”姐儿肠子都悔青啦,丫的就是只喂不.饱的狼,招惹须谨慎,要不然,绝逼被吃得连渣都不剩,方肯罢休。战况何时结束,某女不晓得,只知晨醒,周身清清爽爽,无半点不适。
人呢?
身侧不见人,也没在内殿,难不成去上早朝了?
就在她掀开被子,穿衣下榻时,宫衍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墨发散落脑后,自内殿门口而入:“醒了。”眸光柔和,寵溺一笑,他道:“我刚练完功,你先洗漱,我去沐浴换衣,一会陪你用早膳。”
身量修长,挺拔,宽肩窄腰,淡雅的笑容令平日里冰冷的俊颜,多了抹温和,仿若冬雪初融,让人心里一瞬间禁不住心生出欢喜。
云轻舞晃神,盯着那走向温泉池的背影,暗叹,原来这世间没有最迷人,只有更迷人,如此俊美如神祗般男子,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不过,这样的男子是她的,只是她的!他只喜欢她,只爱她,只属于她,呵呵!姐儿想着想着不由傻乐起来。
用早膳的时候,傻姐儿依旧没完全回过神,只见她边喝粥,边痴痴地瞅着坐在对面的自家男人瞧。
察觉到她痴迷的目光,宫衍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舞儿。”吃好喝好,宫衍起身,拉起亲亲媳妇儿去了书房:“还没看够?”伸臂一揽,将人带入怀里,用力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我就在你身边,你随时都可以看,用不着这么发痴的。”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意,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逐渐往下,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脖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语飘入云轻舞耳里:“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