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实奇怪……”
“奇怪啊?你们在说什么?”
“排骨精……”
“排骨精?”
“嘘!找死啊你!”
“排骨精?什么排骨精?”
“施总……施洋啊!彦朗和施洋一起来的啊!!我昨天还在网上看了他们撕b的前因后果,今天就看见两个当事人一起出现在眼前,有没有人和我解释一下?我的脑细胞快死绝了!”
“我也是,求真相!”
“同求1。”
“同求2。”
“你们这是要逼我说10086还是一个身份证?”
“咱们就六个人,你说6就好了啊。”
“……”
后面徒弟们纷纷离开中心区域,在角落里议论纷纷。
彦朗和赵老都很专注,没刻意听他们在聊什么,但是施洋不需要学,也没兴趣学,所以就听的清清楚楚。
听着后面那些人开始议论他和彦朗的关系的时候,突然一股念头生出,施洋伸手搂住了彦朗的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后面一阵吸气声。
施洋洋洋得意。
彦朗看的专注,也有些忘记了当前的环境,这几天和施洋腻歪惯了,施洋一亲他,他习惯自然的就回亲了一口。
后面又是一阵吸气声。
施洋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朗叔是我的!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哒好!
彦朗很快回过神来,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当前的情况。虽然身为公众人物,他总会第一时间是去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不再在娱乐圈混,所以他是不是同性恋这种事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了。而且这是御轩会所,里面的秘密多了去了,会所员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嘴巴要严,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彦朗打算等会儿还是要和赵老交代一声,他和施洋的关系一旦曝光,他是无所谓了,可是施洋那边却很危险。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之前,只能先委屈施洋这样遮遮掩掩的和自己在一起。
其实彦朗想得再多都没有用,他只要问问施洋,这件事就不再是个事了。只是彦朗习惯了有问题独自思考解决,也觉得这种来自家庭的阻碍是他必须去克服的难关,所以就一直没和施洋沟通过。
也就是因为这样,之后施洋真的给了他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
后面的议论声音开始沸腾,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有人的声音甚至无法克制的放开来。
被吵着的赵老终于蹙眉回头看了过去,他的学生们马上闭上了嘴。
赵老回过头来,扫了施洋和彦朗一眼,并不关心这两个人是不是如学生说的那样在一起了。他虽然是老一辈的人,但也不是老顽固,更何况他为施洋打工,一个厨子有什么资格管老板的事?不过他还是提醒自己,等会儿记得嘱咐徒弟们出去了别乱说话,施洋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因为乱嚼舌根开除了都是小事,要是真把人惹恼了,孩子们估计各个都得回老家种地去。
之后,点心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敢再继续站在边上聊天,干脆的分开,就像之前的每天一样各自忙碌着。
施洋也不再去撩拨人了。他一边觉得刚刚朗叔回吻那一下太给他面子了,一边又觉得朗叔亲的那么温柔,那么缱绻旖旎,好想藏起来不给别人看,自己偷偷享受就好了。形容起来,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宝贝,一边忍不住炫耀,一边又害怕被人抢走,总之心里特别的复杂。
不多时,赵老将松弛了的面从保鲜膜里拿出来,这个时候面有些湿软了,非常的沾手,赵老就沾了些面粉裹住手,从大面团上取了一块小面团下来。
小面团非常的小,就指甲盖大一点,用粒来形容都可以。他将面团在手心里轻轻拍打,时不时的还转转手腕,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最后一块手心大小薄如蝉翼的面皮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了。
赵老说:“这就是秘诀了,而且这手法很多点心都能用上,不太好学,我就两个徒弟完全掌握,新来的两个孩子我都还没有传授给他们,一会我教给你。”
彦朗知道赵老这是在卖好,便笑着点了下头:“谢谢赵老。”
之后,赵老就用这种手法,又做出了九张面皮,重叠在一起,那厚度竟然不过三五毫米,光是这个手艺,就巧夺天工。
然后就进入了正常的程序,十张面皮的中心,再放一简单按平的面饼,中间裹上豆沙馅料。在放馅料的时候赵老也将馅料的做法告诉了彦朗,里面都加了些什么,才会吃起来特别的香。
赵老说完,三个荷花酥的生胚就做好了。
切花瓣的技巧很关键,赵老再次强调了一遍,然后动手在生胚上切下三刀,这样一看,就更像荷花了。
“用猪油,炸时要注意油温,三至四成热即可,油不宜倒多,要有耐心,慢工出细活儿。具体的火候一会我再详细告诉你,你先看着。”
赵老说话间,锅里的油热了,他将三个荷花酥生胚放进漏勺里,然后放进了热油内。只见细小的泡泡在生胚的一圈滚动,白色的面团一点点染上了金黄的色泽,就好似正在缓缓成熟一般,然后在某一刻,一片好似花瓣一样的面皮张开,紧接着一朵朵花瓣就接二连三的绽放开来。这个过程万分的美妙,至少我们在大自然中很难有机会和耐心看着一朵花如何一瓣瓣的张开花瓣的绽放过程,可是在这里,在一个小小的厨房里,却亲眼见证了人类无穷智慧的美妙结晶,花开的过程,简直美得让人屏息。
彦朗看得也有一些触动。
原本他并不怎么喜欢点心,因为他不爱吃甜食,因此每天做那么多的点心更多还是为了刷经验。可是这一刻,他亲眼看着荷花酥的花瓣绽放的过程后,便觉得心中多了些难掩的喜爱,似乎以后再制作点心,也不会显得那么百无聊赖了。
美好的事物,无关性别和年龄,好就是好。
赵老尽心传授,也进了徒弟们的眼中,看向彦朗的目光中也有着丝丝嫉妒。
他们拜师本来就不容易,都是在赵老身边跟了不短的时间,打了两年的下手才入了赵老的眼,而且赵老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艺不轻传”,徒弟们跟在身边还得按部就班的从揉面开始,揉面两年,捏面两年,调馅两年,等着所有的焦虑和浮躁都在这日复一日的工作中耗干净了,赵老才会根据弟子们的情况传授他们一些独特的手法和高深点心的做法。
荷花酥虽然不是赵老压箱底的点心,但也能排进前十了。而且最让徒弟们嫉妒的不是彦朗学了荷花酥的做法,而是赵老轻易不传的手法秘技。那压面皮的手法秘技据说是赵老独创的技艺,若非得到赵老全方面的考验,一般的弟子都未必能够学到。可若是将其中一点学会了,就凭着这个手法,制作任何酥皮点心都胜人一筹,甚至一些西式点心也能用上。总之,能得赵老真传,就必须得学这手法,学了这手法,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去什么会所大饭店都会被老板当成佛祖一样供起来。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徒弟们心心念念的手法,赵老轻易的就教给了彦朗。他们能不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