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表弟和尤里斯在车上一直很安静。
车子停下时逗比表弟甚至乖乖跟在尤里斯身边往里走,像只乖巧的小狗。
尤里斯的心脏突然有一瞬的不安,他有点想看见逗比表弟张牙舞爪的模样,无论是在那以前还是在那之后,逗比表弟都是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模样,常常把他的人气得直发抖。
眼前的逗比表弟像是被抽离了所有情绪,只剩一个无用的躯壳。
尤里斯拉着逗比表弟进房间。
逗比表弟依然安静乖巧。
尤里斯伸手抓紧逗比表弟,俯身亲吻他的唇。
逗比表弟下意识地微微发抖,却还是一动不动地任尤里斯在自己唇齿间肆虐。
不反抗,也不回应。
尤里斯觉得心底有种深深的暴虐涌了上来,他用力收紧双手。
逗比表弟终于忍不住开口:“疼!”
尤里斯说:“终于不装死了?”
逗比表弟抬起头对上尤里斯的双眼,那里有着暴躁、狠戾、愤怒……
这些情绪居然是因他而起的,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莫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冷得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动摇。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逗比表弟说:“你要的是我和你上-床,以及我对你忠诚,对吗?”
尤里斯盯着他。
逗比表弟说:“如果我可以做到,你是不是就会帮我们家?”
尤里斯说:“看来你想明白了。”
逗比表弟当然想明白了,想得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这人显然已经玩腻了苦心追逐的游戏,决定用上最直接的方法拿到自己想要的。
逗比表弟说:“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瞬不瞬地和尤里斯对视,眼睛里有着邀请般的笑意。
尤里斯几乎将逗比表弟和曾经那个青涩又热烈的少年重叠起来。
他凑近亲吻逗比表弟的脸颊,鼻端却传来逗比表弟身上带着的陌生气息。
那显然不属于他们两个人。
尤里斯心底的暴虐因子又一次苏醒。
他冷声说:“现在就开始。”
逗比表弟沉默地回应着尤里斯近乎粗暴的亲吻。
这曾经是他所有的期盼和仰望。
这曾经是他最梦寐以求的甘甜。
一切明明都结束了,他还让自己的困在梦中。
这些年来每一次出事他似乎都带着期望和怀疑,隐隐想着有人会来救自己。
最后期望每次都落空了,怀疑每次都变成现实。
他明明不记得自己盼望着谁的到来。
每次意识到自己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撑下去的时候都会钻心地疼。
还有着这样的期盼,怪不得他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只会拖累别人。
这一次他会学着自己去解决。
不就是做-爱!不就是上-床!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延续一个早就支离破碎的梦!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都不记得了。
逗比表弟反客为主,贴在尤里斯身上加深这漫长的吻。
这动作不知哪里惹怒了尤里斯。
尤里斯反手将他死死压在身下,撕扯开逗比表弟的衣服。
这家伙还是一样别扭,任何时刻都不允许别人主导,在床上更不行。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
逗比表弟苦中作乐地想。
逗比表弟非常配合,所以即使这一晚漫长又激烈,他也没怎么受伤。
第二天一早他甚至能自己爬起来洗脸刷牙吃早餐。
尤里斯不知去了哪,逗比表弟乐得一个人轻松,大大方方地和前来问自己早餐想吃什么的佣人列单子。
尤里斯回来的时候早餐已经端上来了,逗比表弟喝了口粥,高高兴兴地朝他招手:“你回来了!”
尤里斯又有一瞬间的时空错位。
逗比表弟见他不回应,继续埋头喝粥。
尤里斯拉开椅子坐在逗比表弟旁边,沉着脸盯着逗比表弟看。逗比表弟脸上找不到一丝委屈、难过和不甘,仿佛已经完全接纳了他们之间的协议。
尤里斯很疑惑。
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逗比表弟瞄见他那怀疑的眼神,笑嘻嘻地说:“反正我又逃不出你手掌心,还不如快快乐乐过日子。我说尤里斯啊,你整天板着脸做什么,又没谁欠你钱。”
尤里斯说:“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逗比表弟没管尤里斯信不信,继续解决自己的早餐。
他不是这样想,还能怎么想?
逗比表弟眼珠子一转,和尤里斯商量:“我想呆到姨母生日结束,没问题吧。”
尤里斯一见他那黑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就知道有问题,按着他脑袋问:“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尤里斯温和的语气让逗比表弟一怔。
尤里斯自己也微顿。
四目相对。
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尤里斯才生硬地说:“只要你不闹腾,可以。”
逗比表弟大方地在尤里斯脸颊印下一吻,以示高兴。
尤里斯霍然站起来,冷着一张脸上了楼。
逗比表弟笑了笑,低头喝粥。
要装谁不会装,就看谁会傻得装着装着自己信以为真。
逗比表弟全首全尾地出现在陆小华学校里。
陆小华瞄见逗比表弟时立刻跑了出去一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