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则是嘴巴坏,也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思:“咱们改天再聚。到时候也让他们小姐妹好生聚聚。毕竟纨儿嫁得早,还没跟小姐妹们玩够呢。这婆家再怎么好,那也是不如娘家舒坦的。”
这话在李家太太此刻听来可是字字诛心。可她也不能多说些什么,毕竟这小姐妹聚会什么的,先前还是她自己开的头呢。却不想一时间峰回路转,自己竟是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客人们都走干净后,李家母女两个谈话的地点也从待客的花厅转到了自家内院的厢房里。哭泣发泄了好一会儿,李纨的情绪慢慢平复,但是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抽泣的腔调。
“妈,他们欺负人!”李纨哭哭啼啼的告着状。
李家太太委实是心疼闺女,只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便说些什么。她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孩子说出来,家里给你撑腰去。”
“姓贾的在外头有人!”一提起这个,李纨自是心下郁闷,红着眼眶咬牙切齿的。
“什么!”李家太太也是大吃一惊。她原想着不过是夫妻间的矛盾。小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大事。
不过仔细想想,李家太太又觉得不太可能。倒不是她多相信贾珠,只是想着贾珠的身份和他们家的做派,若是有事,恐怕是直接纳房里了,犯不着在外头养人那么下作。而且如今的大环境如此,男人纳妾或有房里人并不少见,女人碍着贤惠的名声也不好多说。所以在外头养人也不太明智。
李家太太摸了摸李纨头顶的软发以示安慰,然后又道:“这事你确定?不是妈我多说,照例说贾珠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李纨更是气愤:“如何不是。妈莫不是忘了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细细倒出原委,“也不是我胡乱疑他。而是他现在是确实做过分了。如今只要一休沐就不回家,不回家还不打紧,满府里还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在外头的妈妈帮我打听了的。他一到休沐就往京郊跑,一处不知道主人的庄子。听说他在那儿养了匹名驹,还亲自取名叫做云痕。”
说着说着,李纨满脸已是冷笑:“名驹唷!勾着爷们整日里不着家,可见其功夫之深。这名驹的血统怕是从扬州来的,千金难买!”
照李纨这么个说法,那只有扬州瘦马这一个可能了。这似乎也说明了贾珠为何只把“人”养在外头,而不是大大方方的纳进府来。毕竟瘦马这个出身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谁家正经人后院能容得下这等的腌臜物儿。
自家女儿说的是这种情况,李家太太自然是气愤难耐。自家娇娇宝宝养大的闺女,又是被你们贾家千求万请的娶回家的,这会子到手了,竟是受这等子磋磨。如今这情况,完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会子李家太太也不劝闺女了,直接道:“囡囡就好生在家住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别想。万事都有你娘和老子呢。豪门大户说得好听,我倒是要看看,贾家这回是准备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且说贾珠,这会子发生了什么,他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过是初得了一匹好马,正在兴头上。好男儿爱马几乎是根植在血液里的天性。如今他得了云痕,又日常不能养在自家,自然是有空就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