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上了火车,渐渐消失踪影的两个人。
上了这趟火车,基本上就等于被宣告了死亡。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每到要派送“民夫”到北方要塞修城防时,哪个不是哭的死去回来,百般的不愿意。今晚可是见了鬼,不仅发了笔横财,还有两个人自动上门找死的,看守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有些白活了。
火车在地底下高速的行驶着,轨道里暗黄的灯光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除了火车内原有的灯光外,四周慢慢的陷入一片漆黑当中。隐隐只听到火车晃荡,晃荡的响着,脚下的铁皮板跟着不断的舞动。
每批被运往北方的民夫不在少数,总共二十节的车厢,大半部分塞满了人。没有多余的座位,很多人席地而坐,大多没有完整的衣服,脸黑的跟木炭似的,一脸死气。
秦洋两人正好就在车尾,那浓浓的汗馊味夹杂着熏人的臭味,一刻不停的袭来,让人有种想敲碎车玻璃的冲动。
雪瑞紧皱着眉头,和秦洋并排站着,在人群中显得很是突兀,没人想再动身,浪费哪怕一丝的力气。
左边没有,右边也没能看到,灏铎应该不会在尾节的车厢躲起来的。这样连走了好几节车厢,美妙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这节车厢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三个人组成的小乐队;有一个白种人,中老年的鼓手,有一个黄种人,满脸大胡子的乐手,还有个黑人主唱,中文溜得很。他们的存在,让这节车厢生气多出了不少。
大家或多或少的跟着哼了起来,乐队的成员似也有用不完的力气,把气氛不断的点燃起来。
那混混头头可是有说过,有节车厢基本上是空出来的。想到这儿,秦洋和雪瑞不打算在挤满难民的车厢逗留时间,快速的往车头方向走去。
巡视的士兵,见秦洋和雪瑞这般异样,自然跟了上去,大声的喊道:“停下,前面是禁止区域”。
那士兵叫的声越高,秦洋和雪瑞走起来的步伐就越快。士兵追的甚急,刚走到下节车厢的门口,突然脖颈处传来道重重的一击,轰然倒地。
临近车厢的难民,终于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眼光中的麻木少了几分。随着几个年轻,胆大的难民朝秦洋方向跟了上去后,越来越多的人靠了过来。
前面就是第二节车厢了。它的门突然打开,带着咆哮的声响,数十个持着武器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轰!
伴随着一道重重的响声,火车与轨道剧烈的摩擦,传出震响的怒吼声。所有,没有之一,火车内的灯光悉数暗掉,整节整节的车厢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苗,没有感觉到热,反而凭添多出丝冷。前方传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冥冥中就看到有团鬼火在快速的跳动着。
火车顽皮似的行驶出了地面,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加深了丝寒意。
几米外瘫倒着一片的士兵,他们的胸口莫名的都多出了个拳头大小的洞,隐约之间还能看到有袅袅白烟从洞里面缓缓冒出。
这些士兵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死不瞑目,似是根本没有弄明白身前的那几秒到底发生了什么。
偌大的车厢里,静静的坐着个,全身被黑衣罩着的人。雪瑞大步往前迈去,手还没碰上去,那披着黑衣的老头突然全身哆嗦的站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透着惊恐,嘴里直嚷嚷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上面安排我这样的”。
不是灏铎!但他分明就在这火车上。
似是先出手的那人也发现了这点,要不然这老头绝不会还安然的坐在这里。秦洋回想着一路走过来的场景,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眼神,突然间,有道灵光冲向了秦洋的脑海里,几乎是不谋而合,雪瑞似也发现了什么,两人掉头便往回跑。
跟过来的众难民们,见两个凶煞总算是走了,压力骤紧。他们以为这满地被杀的士兵就是秦洋二人所为,虽是看到士兵身上挂着的罐头,但不敢有所作为。眼下没了束缚,一拥而上的开始抢了起来,转而变成骚乱,最后变成了流血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