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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的很重,你做好心理准备。”
似水流年,他主卧门口,阮麟低沉的嗓音对金迷提醒。
她没回头,她只是望着卧室里,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个人在床上,极力克制的心跳,她压抑着自己的心情把那扇门彻底推开。
只是越走近,心跳就越急。
他果然伤的很重,比上一次他们初见的时候还要重很多。
他的呼吸甚至都是微弱的,细长的手指抓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抽离,隔着深色的衬衫,她依然能猜透他的背上是血肉模糊,因为那猩红的一片她曾经见过不知道多少类似的。
她脱了外套丢在床尾,阮麟帮忙把工具都找来放在她方便的地方,她挽起袖口拿了剪刀将他的衬衣直接从背后剪开,那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被人拿着鞭子用力的抽打,一遍遍不厌其烦的。
阮麟在旁边都要受不了,漆黑的眸子望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然后又抬眼看向在给床上男人处理伤口的女人。
她的表情尤其的严肃,动作却是利落,丝毫没有马虎。
“不要在这里抽烟。”
阮麟刚拿出烟要抽,在处理伤口的女人立即沉声制止。
偌大的卧室里气压突然有些低,阮麟拿了烟出了门到外面去抽,终于,只剩下他们俩在一起。
只是这回,他却是再也不会拿他那洞察秋毫的眼盯着她,他趴在床上仿佛要死了一样,奄奄一息的甚是可怜。
至少金迷心里是这样想的,她有些痛恨,痛恨他一去无音讯,痛恨他一回来就给她这么一个大的‘惊喜’。
腰部以下被被子遮住,腰部以上全裸,并且不堪入目。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她不知道是忙到几点,最后累的额上都有了细碎的汗,收拾好一切后找了根体温计给他量体温,然后去打扫。
阮麟后来又回到房间里,看到她自己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正在给他处理腿上的伤,腿上的伤并不多,但是作为医生好像就是见不得一点伤口不被处理的。
那精致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跟沉溺,她像是陷入了这一场复杂的昏暗里。
“你要跟他分手?”
她刚处理好在整理工具箱,听到那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迅速将东西都收好才又转头看了眼贴着门边站着的男人一眼,阮麟手里捏着根烟把玩着,像是想抽又不想扰了房间里的气息。
“他为什么受伤?”她没回答,很坚定的反问一声。
“这件事还是有他自己亲自跟你解释。”阮麟抬了抬眼,表情也颇为严肃。
“你该送他去医院的,他的伤患处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感染要命。”
“他说你能处理好。”
金迷没再说话,只是抬眼看着那个人的侧脸,他哪儿来的自信她能处理好?
家里的消毒情况怎么能跟医院比?
偶尔感觉到他因疼痛而抽动,偶尔也听到他隐忍的低吟。
她知道他还在昏睡着,那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是黑道上的?
她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测,他去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然后在半路上跟另外的帮派打起来了?
他不联系她是因为怕她受到牵连?
她疲倦了,渐渐地趴在床上睡着,阮麟拿了条毯子给她盖在肩上,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