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素素摇晃着张小京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心急,道:“小京,刘爷爷都说针灸有疗效了,那你就快点给我爹做理疗吧。”
张小京羞得脸色酡红,心说素素这丫头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我们认识才几个小时啊,貌似还没到如此亲昵的地步吧?
“小京,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李玉娟浅浅笑道,话中似有深意。
既然人家母女两都这样信赖自己,张小京哪好意思再继续矜持?
他松开邓素素的手,从医疗箱里取出银针,挑了根约20公分长的,用棉签蘸着碘酒消好毒,走到邓家发的身旁。
“小京,扎哪个部位?要不要我帮忙?”邓素素挤到张小京身旁,殷勤问道,很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张小京摇头道:“就扎腿部。”
他先前已经将邓家发的裤脚卷到了膝盖上,所以也不需要邓素素帮忙了。
闭上眼睛,张小京将“两仪针灸法”里的内容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肺腔盈满后,分五次徐徐吐出,每次间隔三十秒钟左右,忽然睁开眼睛,闪电般出手,银针准确误会的刺入膝盖附近的“足三里”深处。
运针的手指左右来回的转捻,手腕反复的上下提插。
看着张小京熟练的运针手法,刘登远心里不禁感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看来这小子已尽得其父的真传。
但看着看着,他的眉宇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小子的施针手法跟他爹可是大相径庭啊。
他虽然对“张氏针灸法”不甚了解,但无数次看过张进彪的施针,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是,邓家发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打了个寒噤,大声喊道:“冷,好冷……”
听到邓家发又发出“冷”的声音,李玉娟母女两的心同时一揪,感觉被刀刺了一下。
这几年,邓家发一旦发病,都大喊着“冷,冷……”,所以她们对“冷”这个词特别敏感,可以说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娘,我爹是不是又发病了?”邓素素紧抓着李玉娟的手,心有余悸的问道。
李玉娟也正有此担心,看了看张小京,见他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心稍稍的安定了一点。
“不会的,要相信小京。”
这句话,李玉娟既是在安慰女儿,也是在安慰自己。
听到邓家发的叫喊声,张小京轻抬手腕,将银针缓缓上提,提到穴道的中间位置时忽又顿住,邓家发立即平静下来。
张小京手腕稍稍一斜,银针飞快刺入到穴位四分之三深处,轻捻缓转。
张不群随即身躯一抖,大声的喊道:“热,热……”
忽儿冷,忽儿热?这可不像是“张氏针灸术”的特点啊!
刘登远茫然的看着张小京,那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灵活自如的手腕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