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时代没有人给孝道安排诸多的小剧场,孝道却是从远古就已经存在了。
子嗣要是敢对长辈不孝,尤其是对生父生母不孝,类似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旳社会地位,遭到排斥是一种必然的事情。
智瑶讲那些话只是一种重申,也能视作排除掉私下达成协议的嫌疑,不想跟赵毋恤有过多的接触。
因为孝道自古有之,没有人会认为智瑶讲那些话涵盖了什么恶意,大多是看作在激励赵毋恤奋起罢了。
智瑶跟芬嬴聊了几句,没有再多深谈就离开。
主要是芬嬴没说话的时候哭泣,说话给边说边抽泣,话都说不利索。
可以看得出芬嬴是真的伤心。
赵毋恤肯定也是伤心,只是他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为自己和家族费脑子,难以将伤心表现出来?
大家来赵氏府宅走完程序,该走的不会留下。
按照以往的习俗,赵氏的附庸应该多留一会,可是这一次大多数赵氏的附庸只是待了一小会也离开,给予办理丧事的赵氏蒙上了一层更大的阴影。
“若无前例,赵氏不至于此。”智申讲得非常感概。
赵氏吗?这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他们做的一些事情确实是留下了足够的黑历史。
赵盾那一代弑君,为赵氏后面的灭门给埋下了伏笔。
晋景公将赵氏灭掉,碍于自己的妹妹留下外甥赵武,后面更是因为时局需要给予复立的赵氏卿位。
赵武这一代倒是为晋国鞠躬尽瘁,只不过还是占了栾书、韩厥和智罃的便宜,终于让晋国与楚国的争霸落下帷幕。
到赵成这一代,赵氏其实是被韩氏的韩起给坑得不轻,连带也跟着办了很多不地道的事情。
结果是,韩起之后的士鞅有样学样,继韩起之后大肆吞并中小家族,弄得晋悼公的努力付之流水。
当然了,不能说其他卿位家族的底子有多么干净,有一家算一家压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差别在于干得有多么过份而已。
认真地算下来,从栾书之后的历代“元戎”,要说谁的屁股最干净,好像就是智跞独一份了。
智跞自己是低调且隐忍,只是搞了祁氏和羊舌氏,并且大家看上去智跞还是当了晋顷公的刀,不是智跞非要搞祁氏和羊舌氏不可。
这里就能说明智跞并不是什么酒嚷饭袋,搞事能把事情搞成,还让大家觉得智跞很无辜,算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了。
智瑶看似随意地问道:“魏氏如何作想?”
话说,魏氏还没有找智氏进行深入的沟通,之前只是隐晦提到赵氏持有的封地已经跟实力不相符合。
这样看的话,魏侈还真是一个挺厚道的人,只是想着要谋夺赵氏的一些封地,没有想要趁赵氏式微给一次性让赵氏在晋国除名。
那是赵鞅在灭掉范氏和中行氏之后,给大家一个近期可供借鉴的手段,魏侈还是选择当一个厚道人。
这个是魏氏没有太大野心,还是魏侈认为不应该再搞大事,又或者认为把赵氏搞事占最大便宜的不会是魏氏呢?
“在其他家族看来,我家从祖父那一代人就足够低调,偏偏该占的便宜一点没有少占,低调到成为晋国目前实力最强的家族。他们回过神来发现智氏这么强大了,肯定是一脸懵逼外加警惕吧?”智瑶心想。
讲实话,智瑶也不是那么乐意在两三年内搞什么大事,一旦场面弄得太大,比如灭掉范氏和中行氏的程度,智氏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肯定实施不下去了。
在第一个五年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搞大事,工程给停顿下来,后面想再续上,不止是人员重新调配的问题,还有更多的麻烦事啊!
如果智瑶能够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不用太多的阴谋诡计也能从实力上镇压其他家族,属于更为稳妥的一种选项,何必去搞东搞西。整出赵氏灭掉之后,智氏跟其他实力更强家族对上,或是智氏被所有家族忌惮的局面呢?
“如赵氏自行割舍城邑,我家得何处为妥?”智申问道。
这一问,问得智瑶有些心塞了。
不是什么赵鞅死了,谋夺赵氏城邑地不地道的事情。
完全是智氏目前的封地已经足够庞大,好些地方没有得到妥当开发,再增加封地极可能会拖慢智氏发展的脚步。
甭管那些封地有用没用,智氏本身的封地就足够大,算是一种虚胖。
大家都知道智氏的封地挺大的,再从赵氏那边褫夺更多的地盘,拿太多没用的封地是增加虚胖的程度,想要盯上精华的封地则会跟其他家族相争,总得来说挺取舍的。
智瑶说道:“如事情无法转圜,我家取东北部、东南部赵氏城邑。”
赵氏在东北部的封地,事实上跟智氏在那边的封地情况一样,看似地盘好像很大,得到开发的却是没有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