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恩人,湾娘也不是故意要讹诈两位恩人的。只是这孩子根本湾娘活不久的,所有湾娘恳求两位恩人,把宝儿带走吧!哪怕以后为奴为婢也比丢了性命强啊!”湾娘的话说的又快又急,生怕上官衡再打断她一般。
“你们有仇人?”瑞婷看在湾娘是真心为这孩子着想的份上,问道。
“没有。”湾娘急忙摆手,“我,我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原先的身份文牒不能示于人前,我看二位不是一般人,所以……”说着湾娘咬紧嘴唇明显不舍得,但还要将亲子送人。而且前途未卜,她怎能不心痛。
看湾娘这个样子,瑞婷估摸着这大概又是一出家庭宅斗剧吧,只不过湾娘是失败的一方。难道这就是古代女子注定的命运?
“那你呢,你将宝儿送给我们,你以后怎么办?”瑞婷问道。
“我,小姐是好人,小姐救了宝儿湾娘无以为报。可也知道不能恩将仇报的道理,所以请恕湾娘无礼,不能将湾娘的的事告诉小姐了。”
“是吗?可这孩子本身就是个麻烦,夫人既然知道不能恩将仇报,为什么不将你们的身份说出来?”上官衡现在专唱黑脸啊,而且很到位。
在湾娘看不见的地方,瑞婷偷偷对着上官衡竖起了大拇指。那边上官衡立马回应他最璀璨的笑意。
“这——,”湾娘被上官衡说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最后湾娘无奈只能将她的故事说了出来,原来湾娘是金陵城首富花家的独女。说起花家整个金陵的人都知道,花家有两项独门绝技,一是养花,二是制香。
所以花家的生意因为这两项绝技也越来越好,进而成为了金陵威远皇朝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在金陵更是有着首富之名。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早年湾娘的父亲与爷爷出门行伤,路遇贼匪。他父亲为了救人被刺了一刀,伤了身子,再也不能传宗接代。
好在当时她母亲已经怀孕。一朝分娩却是一个女儿,尽管如此,花家人也很高兴,对湾娘悉心教养。湾娘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不仅继承了花家的两样绝技,青出于蓝。而且对数字格外敏感。
因此花家的生意在她的操持下更上一层楼,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好景不长,湾娘十六岁了,到了成婚的年龄。
由于花家招赘,条件好的自然不同意。那些人品不好的花家又看不让,这样一拖再拖,两年过去了。好在上头怜悯花家,花老爷外出做生意时救了一穷秀才,他叫陈德昭。
陈德昭为了报恩,提了礼物亲自上门。花父也觉得陈德昭很有前途,便资助他继续科考。这样他到花府的机会越来越多,也慢慢与花家相熟。
“可没想到我爹竟然救了一个白眼狼啊!结婚后,因为有了花家的金钱的相助,陈德昭官运亨通,但入赘始终让他觉得低人一等。他为了摆脱这一身份,他竟然……”说到这里湾娘哭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瑞婷二人默默听着湾娘的故事,慢慢等她恢复。小小的宝儿更是被激动的湾娘吓得一缩,嘤嘤的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都是娘不要。娘不哭了,宝儿不哭。”惊觉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湾娘赶紧制止哭声,不停安慰着怀里的宝儿。
然后才注意到上座的瑞婷和上官衡,盈盈失礼:“对不起,我失态了。”
“这是人之常情,湾娘不必多礼。”瑞婷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谢谢。”湾娘的声音很低,瑞婷他们的举动无异于揭开了她隐藏许久的伤疤,血淋淋很疼,但这才真实的她。
“湾娘没想过报仇吗?”
“报仇,谈何容易。陈德昭可是五品次史,就连知府大人都会让他三分,我一介女流,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拿什么报仇?”湾娘冷哼一声,说道。
“如果说,我能帮你报仇,让你们母子光明正大的回到金陵呢?”瑞婷问。
“哎,还,还是不用了。”湾娘叹了口气道,只以为她是好心,但是小神医也只是个小姑娘,她能怎么帮自己啊“小神医已经救了宝儿,我不能再给你们填麻烦了。”她觉的这个小姑娘肯定没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能害她
“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瑞婷歪着头看着湾娘问道。
“陈德昭现在财大气粗,现在更是官身,姑娘身份应该不凡,但是我还是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姑娘。”瑞婷回道。
“湾娘可听说过恒信德?”瑞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