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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大宴上引发的各种猜测心思,还没来得及传开,刚出了正月,朝廷就宣告了一个诏书。
封梁籍之幼女为后。
因为年纪尚幼,特赐行宫一座,由宫廷教养,待成年之后再举办大婚册封。
消息传来,一片震惊。
年幼也就罢了,反正先前的皇后还比皇帝大,年纪不算什么了。
但凭什么是梁氏女?
梁氏先前可是获罪之家。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人反驳,“当年楚岺也获罪啊。”
所以,皇帝这还是按照楚后的样子来选皇后?
“你们别瞎扯了,多明显啊。”有人云淡风轻看透一切,“这分明是谢氏选定的,别忘了,先前那晚,楚后下令可是将谢宅和梁宅一起围了。”
所以,梁氏跟谢氏是一党的。
原来梁氏不是邓弈的人啊,又或者看到邓弈落罪,梁氏转头就投了谢氏。
这梁氏真是看不出来啊。
各种议论纷纷,梁宅家门紧闭,虽然天降大喜让他们梁氏的身份再次飞跃,但此时此刻梁氏并不敢大张旗鼓。
要淡定要稳重,要宠辱不惊,要有皇后母族的风范。
但对于梁小妹来说,这些都不是孩童的考虑,她可以肆意地在屋子里团团转。
“我要当皇后了!”
“我要当皇后了!”
关起门来,只有自己家人,也不需要太压抑狂喜。
梁蔷走进来,看到她这幅样子,梁母在一旁宠溺又无奈地笑,问:“你知道什么叫皇后吗?”
“我当然知道。”梁小妹眼睛亮亮说,她可没忘记,她刚回京城,第一次去皇城,看到那个走在皇帝身边的女子。
那么美丽,那么威风。
进了京城当了大小姐还不够威风,要是自己也能进宫当宠妃就好了。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而且不是宠妃,是皇后。
她真和那个女子一样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如花蝴蝶一般跑动。
以后就是她走在皇帝身边,穿着华丽的衣袍,接受无数人的叩拜。
而且皇帝长的也真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好看。
“你看她。”梁母无奈说,“还是一个孩子,真能当皇后吗?”又看着梁蔷,“阿蔷,这件事,是不是跟你和你父亲有关?”
梁蔷默然一刻,点点头:“我刚接到消息,父亲要被封为大将军,主持边军,我也要启程回边军协助父亲。”
原来如此,梁母恍然,又有些不安。
“这样,是好还是坏啊?”她说,看着桌案上的诏书,“这个皇后能不能当?”
她的话音落,梁小妹听到了,立刻飞扑过来,将诏书抱在怀里。
“当然能!”她喊道,“我是皇后,我一定要当皇后。”
梁母抓过她要呵斥,梁蔷笑道:“你是皇后,你当然能当,诏书都下了,皇帝金口玉言。”
梁小妹这才松口气,喊声哥哥真好,再依偎在母亲怀里,仰头道:“娘,哥哥,还有爹爹,以后我给大家好多好多封赏。”
梁母抚摸女儿的头,笑着道声好。
梁蔷也笑着,只是眼神木然。
无所谓好不好,反正都是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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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个决定。
萧羽第一次闯进了太傅殿,看着号称批阅奏章,但实际上枕着奏章睡觉的谢燕来。
“我不要这个皇后。”他咬牙低声喊道。
谢燕来道:“皇帝怎能不要皇后。”
萧羽咬了咬下唇:“我有皇后,楚姐姐——”
谢燕来坐起来,打断他:“陛下糊涂了,你再没有楚姐姐了,她不会回来了。”说罢拿起一本奏章扔给他,“好好看你的奏章!看好你的江山社稷!”
奏章砸在身上掉落,萧羽呆呆立在原地,面色苍白。
是,他清醒点,谁当皇后都无所谓,毕竟谁也不是他的楚姐姐。
他没有再说话,俯身捡起奏章,果然依言坐下来看。
谢燕来看着坐下来的少年,少年面容宛如木雕石塑,因为皇帝进来吩咐将殿门关上,春日的光都被挡在外边,大殿内昏昏暗暗。
“真是无趣。”他说,“以后批阅奏章的时候,应当有歌舞相伴,这才热闹。”
但热闹也不一定就有趣。
谢燕来重新躺下来,透过面具看着雕梁画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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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芳在清醒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笑了笑。
“你看,他多会用人,梁氏就该这样用。”他说,“蔡伯,你可以放心了吧。”
蔡伯道:“公子放心我就放心。”
谢燕芳笑道:“我当然放心。”
他伸手按了按心口。
他会放心地等着看,新人取代旧人,旧人是否能放心地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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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草原,白羊点点遍布,伴着一声呼喝,一支箭从远处飞来,落在一只羊脚下。
羊儿受惊,咩咩叫着逃开了。
不远处的羊倌有些心疼,唤着小羊的名字,对另一边喊道:“阿福,你看着点!”
楚昭举着弓箭从山坡上站起来,大声喊:“钟叔,你是让我看着射中,还是别射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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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奔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