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袭击是二王子疯狂的举动,他其实并不是针对大夏,只是为了和三王子相争。”
“三王子因为攻占石坡城,博得了大王的赏识,大王子已经不在了,大王这次身心损耗,决定将王位传给三王子。”
“二王子不甘心, 也要做出一件大事,来博得大王的欢心。”
“大王已经将二王子斩首给钟将军赔罪,并愿意在契约上增加一千匹骏马......”
朱咏念到这里,将手中的册子合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钟长荣。
“御史监察大人们已经接受了西凉王的歉意,所以不会再发起讨伐了,钟将军,您能否接受?”
不待钟长荣说话, 他先表明自己的观点。
“如果钟将军你不同意, 我会说服他们。”
他在说服上加重了语气。
躺在床上的钟长荣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朱咏的意思,与西凉停战议和,虽然有朝廷官员们负责,但最终以钟长荣为准。
这是皇后的意志。
“多谢朱大人。”钟长荣说,看了眼一旁桌子上摆着的一颗头颅,这是西凉二王子的首级,“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朱咏再问:“钟将军不要有什么顾忌。”
钟长荣摇头:“没有,战事在这里停下是正确的,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如果继续征战,对西凉是报复, 对大夏也是灾难。”
朱咏确定他的心意,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和大人们敲定这件事。”
钟长荣道:“请稍等。”说罢扬声喊小山。
门外有人踢打踢打进来。
“小山,把于商的调查给朱大人。”
听到吩咐,小山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朱咏接过。
“我们在西凉境内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大夏人的商人,要抓住他的时候, 他突然自尽。”钟长荣说,“经过调查这个商人姓于,生于云中郡,家在京城,十几年间,他一直在京城和云中郡来往做生意。”
朱咏看着册子上的纪录,以及画像,勾勒出一个很常见很普通的小商人,他有些不解,但没说话,只看着钟长荣等他再继续说。
钟长荣却沉默了,停顿片刻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是一个猜测,大夏的商人的确会跟西凉人做生意,也有商人潜入西凉境内,但那都是在没打仗的时候,如今这個时候, 一个大夏的商人出现在西凉境内, 且要被大夏的人抓捕的时候自尽,我觉得他有问题, 而且,我担心——”
他看向朱咏。
“这个问题在京城。”
朱咏若有所思,再看于商的画像。
“还有。”钟长荣又道,“虽然西凉王说二王子袭击我是一个意外,二王子并不知道是我,只是撞上来,但我总觉得这次的袭击还是有问题。”
朱咏抬头看向他:“钟将军认为这件事其实是针对你的阴谋?”
钟长荣笑了笑:“我这半个月昏昏而睡,想得有点多,我还想到了石坡城。”
朱咏皱眉道:“将军的意思是石坡城被攻占也有问题?”
钟长荣摇头又点头:“我知道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漏洞,石坡城被突袭攻占也查过没有问题,但是,没有问题也许反而是有问题。”
他说到这里又苦笑一下。
“但我能说的也只是我觉得,证据什么的都没有。”
朱咏笑了,将册子收起来,道:“将军不需要提供,我们拱卫司的职责,就是皇后娘娘提出问题,其他的事都有我们来做,将军放心吧,我会立刻传给京城拱卫司,让他们秘密查探。”
钟长荣欣慰感叹:“我原本一直很担心皇后,将军不在了,她也没有坚实的家族,现在我放心了,她并不是只有一人。”
朱咏笑道:“将军多虑了,皇后是一国之后,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看着钟长荣虚弱的面容不再多言,施礼告退,“将军好好休息。”
钟长荣点点头,看着朱咏走了出去。
“将军,你要喝水吗?”小山问。
钟长荣哼了声:“难得我也能享受到小山校尉的服侍了。”
小山拎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水,说:“算不上服侍,一碗水的事。”
他端着水走过来,坐在床边,将钟长荣扶起靠坐喂给他,看着钟长荣苍白的脸,轻叹一声。
这小子也知道心疼他了,钟长荣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