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可为收回礼帽,拉住那个小伙子就要往警察局走。这时一些路人见抓到了小偷,很多人围了上来。小伙子更加慌张了,他向李青林和潘可为连连求饶。
被人围观也不是一件好事,李青林忙将众人喝散,他们带着这两个小孩子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围墙边,李青林开始审讯起两个人来。
经过审问,李青林得知这两个人竟然是一个民间杂技班的演员。
壮实的小子名叫熊学君,瘦小的孩子叫吴汉成,二人在杂技班是一对搭档,学习和表演的就是空中技巧。熊学君干的活儿在杂技行里叫“底座”,吴汉成的角色叫“尖儿”,具体分工就是熊学君在底下托举吴汉成,吴汉成在熊学君的头顶和肩膀上表演各种花式造型和惊险动作。
带领二人来到西安的杂技班子是河北人,杂技班的班主名叫老侯,这个杂技班子也称为侯家班。侯家班是半年前流落到西安来的,侯家班凭借高超技艺和各种绝活受到观众的喜爱,来到西安之后从一开始的在空旷场地上摆“明场子”开始表演,一直到前段时间发展成“搭布棚子”的杂技表演班子,他们成了西安城有固定场地、固定时间表演的著名大班子。
短时间发了财的侯家班引起了同行的嫉妒,其中另一家杂技班李家班班主同西安黑白两道相通。李家班的班主串通了地方警察和流氓混混,混混们经常到侯家班的布棚子里闹事,而警察却基本上不闻不问,侯家班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对于这些本地的混混们,侯家班的班主老侯一开始还是不断忍让,到了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老侯就指挥手下人同混混们干了一场。这一次警察出警极为迅速,不过他逮捕的不是来无理闹事的混混们,最终被抓进监狱的却是侯家班的班主和演员们。
侯家班的一般演员只是受班主指挥,并且这些人身上也没什么钱,关在监狱里也榨不出什么油水,警察让各人交了一些保证金就都放了出来。而班主老侯则不同,警察给他按上了一个“聚众扰乱社会治安,蓄意破坏抗日”的罪名,并出价要缴纳一千大洋赎金才能放人。
侯家班的众人赶紧卖了各种家当,那个布棚子也低价转手,最终也只筹得八百大洋。这些钱交到警察局之后,办案警察坚持必须交足剩下的二百大洋,否则放人的事免谈。
侯家班的班主还关在号子里,演员们群龙无首,生活和表演所需的各种家伙事也变卖一空,他们不但筹不出钱来,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
穷极思变,班子里有一对和熊学君他们表演类似的一对搭档想出了一个歪点子,那就是身体健壮的“底座”头顶着一个木桶在街上行走,他头顶上的木桶里则暗藏着个小体轻“尖儿”。如果靠近了能得手的东西,“底座”就给头顶上木桶里的“尖儿”发暗号,“尖儿”则利用常年练杂技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将路人头顶上的帽子、妇女头上戴的金银首饰、商家挂在高处的样品等一一收入桶中。
得手以后的“底座”在得手以后并不急于快步逃离现场,而是神态自若地放慢了脚步,这样就落后了被盗者几步。一般被盗者的人见这个木桶已经够大够沉,“底座”又是一副短打装束,看不出在哪里能藏得住赃物,因而绝对想不到里面还另有一番机关。那些丢失了钱物的人在现场找不到小偷,最终只好自认倒霉,因此这一对搭档屡屡得手而从未失手一次。
有了成功的例子,那自然就有人仿效。熊学君二人因为实在没有了生活来源,也开始干起这个行当,因为这个办法实在是比较巧妙,他们二人收获颇丰。偷盗得来的赃物在黑市上出手以后,二人不但解决了生计问题,还存了一些钱准备给班主交纳赎金。不过他们二人今天却遇到了潘可为和李青林,潘可为不愿意自认倒霉,并且这个看似巧妙的办法终于被李青林识破,这也算是他们干这一行干到了尽头。
李青林命令丁狗蛋看住那个孩子,丁狗蛋于是就紧紧抓住他。那个小孩子显然被丁狗蛋抓疼了,他眼里汪着泪水,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李青林看见这个无助的小孩子,恻隐之心油然升起,再看看熊学君,这个熊学君其实也是一副憨厚的行子,看样子并不是狡猾奸诈的职业小偷。
李青林于是示意丁狗蛋放开手,并转头对潘可为道:“这两个孩子还小,干这事确实不对,但也算是被生活所迫吧。他们如果被送进了警察局,那肯定会被关在号子里,说不定那些偷盗的老手们真的将他们带坏了呢。我那里现在缺兵员,我看不如将他们带走当兵,当了兵可以严加管教,这样也算是给了他们一条正路走。”
潘可为道:“既然你开口求情了,那我也就不计较他们了,这两个人今后就交给你了。”
不过潘可为并不完全相信熊学君的交代,他对熊学君和吴汉成道:“你的故事编的很好,我听了就像是真的一样。等会你们带我去警察局,你们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潘可为还故意向二人露出了腰间别着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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