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日本兵身上各有一枚椭圆形金属制的身份牌,这个金属身份牌被用绳子从右肩系于左肋下,上面刻有文字,记录了佩戴者所属的联队、中队及个人的番号。日军官和兵的身份牌也有不同,若佩戴者是军官的话,还刻有姓名和军衔。这些金属身份牌被称作“军牌”或“认识票”,其作用同**的布制胸章相同,当军人战死或面部受伤不能辨认时,凭着它可以确认其身份。
每个日军还人手一册《军人手账》。翻开手册,首先是日本天皇的所谓《军人敕谕》,接下来记录的是本人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管区、兵种、入伍退伍的服役情况,以及奖惩、战斗经历、军衔的晋升等情况。
野村带回来的小林俊二的物品里也有这些,李青林并不陌生,并且对这些很感兴趣,因为这些东西记录了一个人从军的历史,是一个日本士兵身份和服役的履历。通过缴获的“认识票”和《军人手账》,李青林才知道和第十师交战的是日军冈本正臣第二十三联队。
为了救助伤员和搜索残敌,二营士兵们点起了火把,刚刚夺下的阵地上一片火光。日军指挥机关终于确定阵地已经失守,当二营士兵们正在忙碌时,日军九二步兵炮的炮弹从天而降。
听到空中传来炮弹划破天空的呼啸声,已经有了被炮弹轰炸经验的李青林立刻对自己班里的士兵命令:“卧倒!卧倒!”说着自己抱着头捂着耳朵卧倒在地。
这次日军炮火更加密集,李青林判断,日军增加了火炮的数量,并且加大了射击的速度。日军的炮弹铺天盖地,被炸起的泥土石块如同雨点般往下落,李青林觉得自己很快将会被尘土埋住。炮弹的爆炸声很巨大,虽然捂着耳朵,卧在战壕里的李青林感觉耳朵似乎都被震聋了。
日军的炮火只射击了几分钟,第十师的迫击炮就开始回击。
看来**这次准备得很充分,回击日军的不仅仅是营属两门迫击炮,李青林估计了一下,现在最起码有六门迫击炮分三个阵地在回击。
九二步兵炮射程两千七百多米,**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射程两千八百多米,二者射程旗鼓相当,**迫击炮早就确定了日军炮阵地的射击诸元,双方开始互相炮战。夜里黑漆漆的,两边的炮兵也是估计对方的方位在射击,打了一小会,双方觉得这样无谓的射击没有任何意义,炮战自动停止了。
但就这么短短几分钟日军对阵地前沿的炮击,第十师又出现了大量伤亡。二营立刻派来了新部队,这次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打着火把,有一些人拿着蒙着白布的手电筒在阵地上寻找,只要看到有人躺着,不管是日军还是**,先招呼担架队抬到后方,然后再行分辨。
当日军的炮弹不再往头顶落的时候,李青林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他正准备起身,忽然感觉到左臂一阵疼痛。这时正好日军打出了一颗照明弹,李青林低头一看,原来刚才急着卧倒,没想到正好有一把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倒在地上,李青林扑倒在地的同时被刺刀划破了左臂。
刚才精神紧张,李青林并没有感到疼痛,现在安全了,李青林反倒觉得伤口很疼,并且伤口已经有不少血流了出来。
发现自己受伤是因为不小心造成的,李青林觉得很不好意思。李青林不愿意大声声张,他抬头看见小六子就在不远处拍打身上的泥土,于是爬起身,手捂左臂轻声呼喊:“小六子,小六子,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