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太好哎,要不要——呀!你手上的伤怎么又裂开了?”浅缎捧着丈夫的手,心疼地问,“发生了什么?你又用拳头撞玻璃了吗?”
“啊?不……没有,不小心摔了一下。”岑取没办法告诉妻子他的伤是揍了人得来的,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了,不由说,“我有点累,想先去休息了。”
“好好,我扶你去床上。”浅缎将丈夫小心翼翼扶到床上,低声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再睡呀?老公?……老公?”
没想到就一眨眼的功夫,丈夫竟然已经睡着了。
浅缎只好给丈夫盖好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了,也没发烧呀,老公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脸色苍白想休息?她是不是该劝他去医院看看?
浅缎想起身给丈夫弄些吃的,免得他一会儿醒了想吃,可才刚站起来,就被床上的人用力抱住了!
“哎呀!”浅缎摔在丈夫胸口,生怕把他弄疼了,可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依旧皱眉沉睡着,嘴里还不断小声嘟囔什么:“别走,别离开我。”
浅缎心底暖暖的,索性就这么侧着躺在丈夫身上,用小手安慰地拍拍丈夫胸口,轻声道:“不走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岑取原本纠结痛苦的神情渐渐平和下来,只是抱着浅缎的那双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又做梦了。
这一回,他梦见自己坐在一个装潢简约大气的办公室里,窗外夕阳西下,下班时间到了。他收拾好东西,整理好衣冠,步伐稳重地走出办公室,却被门外一群公司中层拦住去路,他们问自己:“老板,我们去唱歌,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
“不去了,谢谢。”他淡漠地回答,头也不回地绕开众人朝前走。
他听到那些人在背后小声叹息:“咱们老板也太冷了太冷了。”
“算了算了,公司福利什么的还是很好的啊。”
“就算这样,我也想有个有人情味的老板啊。”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他耳朵里,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独自回到家,桌子上是厨师提前准备好的丰盛晚餐,他吃完后便走进书房,偌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类金融书籍和历年的杂志报纸,这些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坐下后,刚刚打开电脑想分析资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屏幕上“耿不驯”三个字,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问:“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背景音非常吵闹,想必耿不驯此刻必然是在某个灯红酒绿的场合,抱着美女喝着美酒。
果不其然,他听到对方说:“哎,哥们,出来喝酒啊!”
他回答道:“没空,我很忙。”
耿不驯笑道:“不是吧你,忙?别装了啊,你不是才把那个大项目从我手里抢走,我请你喝酒你应该觉得很得意才对啊?”
他说:“不是抢走,是我们公司实力比你强,你应该败得心服口服。”
耿不驯无奈叹气道:“行行行,唉,真不来吗?这儿今天有很多漂亮姑娘,你也该丰富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了吧?”
“免了,多谢。没事我就挂了。”
说完他就果断挂掉电话,免得那家伙再唠叨个没完,只是心情却无法像刚刚那么平静了。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宁谧的夜色,心中重复耿不驯刚刚的话。
喜欢的人?
他何尝不想有,可是或许是因为从小生活环境淡漠的缘故,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大学时期,他也曾试过和几个姑娘交往,可最后总是对方哭着离开,临分别前还会指责他性格冷淡,不懂得关心女生。
关心?他根本从未被人关心过,又何谈去关心别人呢?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无奈,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怕别人觉得自己失败。是啊,在众人眼里他一直是那个事业有成,雷厉风行的成功商人,又怎么能显露出脆弱一面。
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关心渴望爱。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努力用工作充实自己的生活,又或者说,麻木自己。
这个梦让“岑取”感到很绝望。但就在睁开眼的那一瞬,他感觉到了和过去不一样的地方——他的胸口,靠着一个软软的身体。
天色微微亮,浅缎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甜甜地睡着。她软软的小手放在岑取的胸膛,带给他丝丝的温暖,还有一点点痒痒的撩/拨。
这一丝温暖慢慢传遍他的四肢百骸,让岑取下身某个地方猛地有了反应。他赫然睁大双眼,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像风一样冲进了卫生间。
浅缎被丈夫的动作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卫生间推开门,正想问丈夫怎么了,就看见岑取正全身光/裸地站在冷水下,一只手挡在下面。
发现浅缎进来,他先是一惊,接着脸猛地涨红,慌乱喊道:“出、出去!你快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