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木然的望着两人飘然远去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刹那被掏空了一样,心窝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狂刺着,已经痛到麻木了。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凄然的微笑,这是他的选择啊,选择了去爱,明知道或许真心的付出并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他还是不可抑制的爱上了。
多少次在午夜梦回时苦苦挣扎着,他说服自己要勇敢的放弃,可是,爱了就是爱了,若能轻易的割舍,那爱,还能称之为真爱吗?该死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就像烙印一般让他刻骨铭心,就算最后落得身心憔悴,满身伤痛,他都无法放弃一个让自己真爱的人。这一刻,他再一次品味到了个中滋味,自己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
原来爱是一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爱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
岳鸣兀自沉浸在自己游离的思绪中,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依旧置身在凶险残忍的战场上。一支带着疾风的羽箭从远处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穿透岳鸣的后心。说时迟,那时快,南宫寒骑着快马在空中完美地翻一个跟头,铁剑一挥,堪堪将那支箭脊劈成两半,那一剑力道甚大,隐约可以看见岳鸣垂着背上乌黑如墨的青丝也因着凛然的剑气而落下几缕。残箭无力的落在渗着鲜血的大地上。
“岳鸣,你到底在发什么呆?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小子现在就要魂归西天了!”南宫寒阴着脸,劈头骂道。
岳鸣这才恍然惊觉过来,带着一丝歉意,笑道:“多谢老兄相救了,我岳鸣欠你一个人情!”
“别说这种话。南羌败局已定,但战场上终究刀剑无眼,拜托你收起那份游魂的思绪吧。接下来帮忙将那些散兵流勇解决掉,你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南宫寒睨了岳鸣一眼,似是劝慰一般的叹道。
岳鸣无言的点点头,策动座下的白色战马,冲向缠斗不休的战场,手中软剑挥舞,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在南羌兵眼前一闪,已经是见血封喉了。七八个南羌士兵似是后知后觉一般。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神光,怎么可能,刚刚只觉一阵寒光闪烁。动作竟是快得他们都还不急反应就已经殒命了。
南宫寒继续加入战壕,而南羌军这边因为主帅孟谷的阵亡,早就士气尽失,只能在宣国北川军的猛烈进攻下溃不成军,渐渐的被包围。剿灭。尉枫站在山丘上望着犹如修罗地狱的战场,密密麻麻的躺着无数的尸体,黑压压一片,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安宁和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战争留下的是鲜血、是落寞。。。。。。
夜白紧紧的跟在他的身侧。尉枫回头冷冷的吩咐道:“传令下去:清理战场,不分敌我都将之入土为安了吧。统计一下我军阵亡的人数,回朝后殿下会亲自慰问和抚恤他们的家人!”
本来因为胜利而带着一丝亢奋的夜白见尉枫神色有些凝重。讪讪的敛去脸上皮皮的笑意,郑重的应道:“属下领命!”
尉枫在战场上扫视着,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点上,那个人。。。不是当时刺杀小薇的那个黑衣人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满腹狐疑,尉枫腾空飞起。一个旋身,带着一丝凛然的肃杀落在南宫寒的战马前。黑眸充斥着腾腾的杀气和一丝探究。冷冷的凝着南宫寒,而南宫寒此时却是带着一脸玩味儿的笑意,深邃的眸光犹如秋水涌动,沉声笑道:“别来无恙啊?”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尉枫抽出手中的雪刃直指南宫寒,凌厉的刀锋在黑幕下泛着渗人的冷光。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么?重要的是小薇是我护送她来战场的,重要的是此刻的我仅仅以一名宣国百姓的身份加入这场战役!”南宫寒笑着应道。
“是你送小薇来战场的?”尉枫收回手中的大刀,不解的问道。
“没错,是我和南宫一起送那丫头过来的!”岳鸣骑着白色的战马嗒嗒的往尉枫和南宫寒所在的方向赶来,声音由远及近,犹如流星赶月般的在空中传荡。
“你不是带着小薇一起走了吗?三爷他。。。”尉枫忽然噤声,他不明白三爷当初到底是怎样想的,竟让这个叫岳鸣的家伙从自己手中将小薇带走,自己明明是那般在乎和不舍,这段日子三爷心中的苦闷和煎熬,他都知道。感情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为何要这般折磨人呢?若是美好甜蜜的爱情需要经受这样的坎坷和折磨,他宁愿此生孤单一人!
额,尉枫发现自己貌似想得有些远了,回归主题,望着南宫寒和岳鸣,真是不解小薇什么时候跟这个杀手成了朋友了。带着一丝抗拒,尉枫淡淡的说道:“既然小薇跟你们是朋友,我自然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此战已经结束,现下我军要忙着清理战场,二位是要随我回军营还是现在自行离开,请便!”
南宫寒望了岳鸣一眼,笑道:“岳兄怎么说?”
岳鸣俊眉一挑,应道:“先回一品居吧,那丫头一定不会撇下咱们不声不响的随大军走的!”
南宫寒颔首,抱拳向尉枫致意道:“后会有期!”
岳鸣亦是轻笑致意,二人不约而同的扬起手中的马鞭,随着马匹的嘶叫声,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出,转瞬消失在尉枫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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郾城的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我和烨两人默默相拥,静静坐在屋顶上望着战场的方向,黑压压的天空下依稀还可见到烽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