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亲王府,贾家大房此刻也在议论着李家二姑娘李纨。邢氏替贾赦脱去外面的大衣裳,一脸赞叹的说:“真不愧是先头姐姐的亲眷,李家姐儿真真是极好的。妾身这么大的人了,有弟妹帮忙,管起家来还是顾头不顾尾,李家姑娘才十几岁的小人儿,竟是能操持起那么大一场寿宴。”
提起亡妻,贾赦也不免有几分怅然:“那姑娘据说是宫里娘娘都赞过的,端得是个四角俱全。也只有你先头姐姐家能养出这般好的闺女吧!”
邢氏看了看贾赦的脸色,见他只是怀念,没有不快的表情,但依旧小心翼翼的说:“咱们家瑚哥儿也到年纪了,也是该说亲事了。老爷你可有什么打算?”
贾赦原先被人称之为废物点心,虽经历了丧妻之痛,变得灵醒了几分,但本质上还是个不管事的。涉及到内宅只是,他更是不懂,更看不出邢氏的顾虑,只是大手一挥:“你如今即是瑚哥儿的母亲,你自然要替他操持,如若是弄得不好,我拿你是问。”
邢氏委屈了,她还没有给贾瑚张罗亲事就被贾赦说了一顿,要是真张罗了,怕不是那么好办,于是说:“妾身才嫁到京城来没多少时间。既没认识几个人,又没个好友故交,哪里去给瑚哥儿张罗亲事。老太太身份贵重,想必认识不少好人家,让她老人家操持岂不便宜?”
老太太?贾赦正准备说好,但一想到二弟家珠哥儿也是说亲事的年纪,又想到老太太一贯的偏心,又犹豫了,只好同邢氏说:“你既然认了先头太太这门亲,就不妨把以前的亲友走动起来,他们认识那么多人,总会有好人家的。”
“妾身真是糊涂了!”邢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果真是灯下黑。之前还说着李家姐儿的呢,这不是个正好的人选吗?她即同咱们家是亲戚,又同瑚哥儿是亲梅竹马,感情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如果能成一家子,那可是天赐的姻缘。”
听着邢氏的话,贾赦觉得也不错,只是想起自己儿子一贯有主意,贾赦也没说死:“你同李家来往着就不错。既然是给瑚哥儿说亲事,多少也要问问瑚哥儿的意见。”
邢氏笑了:“谁家孩子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问孩子的道理。还好瑚哥儿是哥儿,若是个姐儿,恐怕会被老爷羞坏了。”
次日,贾赦便将贾瑚叫道跟前:“你如今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该说个亲事了。我同你太太相中了李家的姐儿。你们两自小也熟悉,感情应该是不差的。你自己可是怎么看?”
贾赦说话,贾瑚一般只能埋头听着,见贾赦询问他的意见,贾瑚眼中精光一闪,但依旧顺从的说:“儿子自然是听父亲的,父亲说好便是好了。”
李家原本的心意是好的,想着给李纨找一门好亲事,只是不想,这一次就来了两家人来问话。这样一来,反倒是不好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