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拖到阎王殿会怎么判罚,会不会变为畜生……”
尽是忧惧,就回返至她被绑缚的铜柱上,听见湘竹对采莲愧歉道,“都是为夫不好,连累你来此。”
“你不是发誓,再不和那个小妖精来往了吗?活该得恶报……”
“那时,在山里认识她,在俗世娶了你,我一直心向世外,所以断不了此心。”
“修道那么好吗?抛妻弃子,去世外修行,这样的狠心人,也能修成道?”
湘竹想起宝山路口的隐士神灵就是抛妻弃子,去深山研磨画艺,可谓心逐芳菲去,难随俗世回,一念离尘俗,终成画圣人。
“不管是否修道,人的一念心总在大千世界游历,我就算整日在你身边,自心也是另有追求,不能只想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事。男儿可淡泊,终不可无抱负。”
“亏你是修行人,却和妖精不清不楚……你们的私情见了天光,说修道也是枉然。”
小蝶听见,褐蛇嗔心涌上,艳发血唇的魔女精魂离开铜柱,飘至采莲前,瞪眼道:“什么私情?什么不清不楚?”
“哼,夺人之夫,天理不容,不是胡搅乱缠的私情是什么?”采莲也冷眼道,像梦魂在和谁争吵。
魔女就去抱湘竹的铜柱,和他贴身在一起,面吻舌交,报复道:“偏生我们痴爱,彼此纠缠,不愿放手!她说我夺人之夫,我就偏偏夺人之夫给她看。女子战胜另一个女子,最大的快意莫过于夺走她的郎君的心……”
“不要脸的妖精,竟敢当我的面无耻*,狐狸精!相公,你看清妖精了吧,好女子哪做得出这些……贱女人,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等你成为他碗里的,自会另有锅里的来气你!”
魔女又飘至采莲面前,作出剜双目状惊吓她,“是你诅咒我来地狱的吗?他对我心动,你这个醋坛子就算打翻到底,也拉不回他的心。”
湘竹劝道:“娘子,小蝶,此来是祸不是福,地狱暴虐,油煎火焚,你们还要火上浇油!”
魔女又怒气冲冲去掐湘竹的魂魄,“她是娘子,我是什么,你真把我当妖精?”
“就算你是妖精,她是醋坛子,这祸水也是我,我一人惹祸一人当,自去地狱便是了。等鬼卒来,直让他们送你们回阳,我担邪淫之罪!”
“呸,你和我是邪淫,和她就是正道,我是祸水,她是娘子,凭什么!”魔女嗔怒不依。
采莲冷笑,“就凭我和他有媒有证,天地可鉴,你这妖妇才是醋坛子,尽撒泼……无耻,无耻的贱女人,我咒你来生也不得好死。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半夜骂醒过你多少次了,每次都含着泪,难以安眠……”